恰在此时,药寻抱着一大捆刚刚就近搜集到的药草回来。
就见迹天涯正在那里捂着额头长吁短叹的,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别人倒还好说,此刻迹天涯最棘手的问题,是要如何才能重新取信于白。
毕竟从白刚才的反应上来看,他们那长达一万年的交情,恐怕是要毁在这次误会之中了。
正自惆怅间,他见到来者是药寻,不觉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只见他缓缓地走到了药寻的面前,表情庄重而肃穆,看着后者的眼睛,诚恳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不?”
药寻盯着迹天涯真挚的眼神看了半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首领除了祭天仪式外,如此郑重的表情。再想到刚刚迹天涯那哀怨的模样,自己的表情不觉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她暗自思量道:“按理说不应该是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吧,采药前我还随河理排查过,难道有遗漏不成?”可转念一想:“救人乃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为何首领要说成是帮他一个忙呢?难道受伤的是一个与首领比较亲近之人?”
心念及此,药寻猛地想起,在排查巡海队队员的受伤情况时,确实漏掉了一个人,那就是呼噜!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几乎是与迹天涯如影相随的呼噜,果然不见了踪影。这使得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连忙急切地问道:“呼噜在哪?受伤很严重吗?快带我去看看。”
听有此话,迹天涯先是一愣,旋即了然。他没有回答,只是借着心头的冲动,再次朝着药寻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此刻,两人之间距离,已经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了。他伸出双手,将药寻正在四下里张望的头颅摆正,四目相对间,迹天涯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别找了,呼噜不在这里,也没有人受伤。”
只是被她一向欣赏的男人靠近,药寻的身子便早已软了一半。又被迹天涯托着双颊这么一对视,她的脑袋更是嗡的一下,双手瞬间无力地垂在了身体的两侧,将手中的药草散落了一地。
药寻移开了已经开始变得飘忽了的眼神,低声说道:“既然没有人受伤,我还能帮上什么……”她最后一个‘忙’字还未出口,便被一双凉软的双唇,轻轻地堵住了嘴。
吻了半晌,就看那凉软的双唇微起,凑到了药寻的耳边呢喃道:“我想请你帮我证明一件事。”
正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享受那初吻带来的眩晕感觉的药寻,忽然觉得嘴边没了压力,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又自耳边传来一阵酥麻,却又哪里分辨得清那言语里的内容来。
只见她抬起双手环住了迹天涯的肩膀,随后将头一歪,主动将嘴唇又凑了过去……
在一万年前的历史里,可没有言情小说中,那些欲拒还迎的桥段,有的只是情投意合后的迎迎迎迎迎迎迎!
其实迹天涯是要证明个鬼哦,他不过是给自己的错误找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世界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个“不忠”的行为或许是错的。
对于我们那些老祖们来说,这一切不过都是在服从于天性,又何错之有?
看来“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梦想,确实要比实现世界和平更难。
这事与文明无关。
篝火之中,最后一根柴禾业已耗尽了余力。只剩一堆火星还在闪烁着证明,那里曾经有过燃烧的痕迹。
直到一阵微风拂过,星火随之散去。
天虽然已经大亮,但华族巡海队队员们,皆是刚经过那死里逃生的整夜未眠。
在营地的各处,仍是鼾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