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干嘛?我是耿家媳妇!百年之后跟耿致晔同穴。”叶烦转向陈宽仁和赵茹萍夫妇,“别觉着我比你们小几十岁,办事不牢,这辈子除了公事,你们死之前我不会踏上申城那片土地!我叶烦说到做到!”
陈宽仁气得哼一声:“谁稀罕你去!”
“这样更好!”叶烦看大哥。
叶紧苦笑:“我说你和小慧抱错了,领导怀疑我想回家改善改善伙食想出的扯淡理由,给我两天假还是看在爸的面子上。我晚饭前得到单位。明儿一早有一批产品等着我接收。”
特殊时期,叶父不能随意离开首都。叶大嫂说:“我单位宽松点,再请三天假,我陪妈去。三天够来回了吧?”问赵茹萍。
陈小慧有几分迫切地说:“够,够了!”
赵茹萍和陈宽仁转头看她,陈小慧下意识低头,不敢直面她的打量。
叶父叶母和儿子儿媳蹙着眉互看一眼,怎么这么胆小。
如果害怕陈家,她该趁机反抗,跟陈家断了来往。在自家地盘上,陈家老两口还敢欺负她吗。或者说陈小慧不相信叶烦的说辞,怕舍了陈家,叶家欺辱她。
“都在家?”
清朗略带疑惑的声音突然传进来,一屋子人吓一跳。叶烦依着门框,最先看清来人:“耿致晔?不是说下午或明天到吗?”
来人很高,比叶烦高半头,肩膀很宽,跟堵墙似的,他到门口屋里瞬间暗下里。来人看一下腕表:“两点多了。”
叶烦揉揉额角:“过忘了。”
“来客了?”耿致晔看到忙人大舅子和日理万机的老丈人都在家,不由地好奇,什么客人这么尊贵。
陈小慧看过来,蓦地睁大眼睛,原来是这个耿致晔。
赵茹萍见状想问看什么。眯着眼看清楚,赵茹萍很是意外,朗目疏眉,身材板正,清隽儒雅的不像军人,更不像守岛的边防军人。
这么好的女婿原本应该是她家小慧的啊。
想到这点,赵茹萍不自觉笑了,心说可算叫我找到机会给你添堵:“我是叶烦的妈妈赵茹萍,这是她爸陈宽仁。你就是小耿啊?”
小耿听着国语像洋文,问题是打仗需要他也会几门洋文,怎么也听不懂啊。
这个老太太怕不是癔症了。
“妈?爸?”耿致晔一头雾水朝屋里看看赵茹萍就转向陈宽仁,谁爸妈来着?
赵茹萍和陈宽仁立即应一声。
叶烦伸手把他往后拽,“乱喊什么?我生父,我生母,以后就叫生父生母。不,没有以后,以后不会再见。”
赵茹萍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陈宽仁又差点暴跳如雷,但被跟他坐一起的陈小慧按住。
叶烦嫂子见状想笑,还是叶烦会气人。
耿致晔越发糊涂,眼神询问大舅子,这是什么情况?
事情很简单,叶紧三言两句就说完了。耿致晔却跟听天书一样:“孩子都能抱错?”他两岁女儿都不信!
他表情过于好懂,叶烦想笑就笑:“别听大哥胡说,怎么可能抱错。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你知道的,这两口子担心我养不活,再怀一个遭罪——”
“叶烦!”陈宽仁打断。
叶烦给耿致晔个“懂了吧”的眼神。耿致晔懂了,但很担心她,不禁握住她的手。
叶烦微微摇头表示没事。
耿致晔设身处地想想,身为当事人,有些话叶烦肯定不好问出来:“那怎么这个时候想到换回来?这几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陈宽仁知道,你问他。”叶烦冲他抬抬下巴。
陈宽仁别过脸。
叶烦:“叫你说你不说,没脸说?”
赵茹萍见不得丈夫被个小辈连番挤兑:“你别污蔑人!要不是赶巧跟首都回来的知情坐同一班火车,人家一看到小慧就觉着像,像陶大姐,小慧到家说给我们听,我们心疼小慧跟着我们遭罪,你以为我们想看到你?”
“都老大不小了,哄谁呢。”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叶烦嘲弄道,“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再往脸上贴金你也成不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