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种女人可真有趣,削尖了脑袋往上流名门挤,可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什么身份,裴瑾瑜眼瞎而己,以为自个儿就攀上了高枝?”
其中有一个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可爱的少女用着看挑货品的眼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瑾哥哥可真是没眼光,就你,还想进我们裴家的门?也不照照镜子?!”
他们裴家?我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可爱少女,从来没听裴瑾瑜说过,他有妹妹。
面对这么多人围攻,我几乎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可我并不记得哪里得罪了她们,直到那位生日宴上的张小姐端着酒杯出现在我跟前。
突然想起来,那位张太太……
“你们尽管教训她,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瑾哥哥哪里是她能肖想的?!”
猝不及防的一杯香槟泼在我的脸上,张小姐掩着艳红的小嘴笑出声来。
“我一想到被你这贱人泼了满脸的酒就来气儿,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往我身上泼酒?要不是看在裴瑾瑜的面上,我不会放过你。”
我拼命的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咽下喉间的苦涩,虽然狼狈,可还不想失掉最后的风度。
保持沉默,才是现在自保的最好选择。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突然有人从背后推搡了一下,我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一阵哄堂大笑。
即便眼睛涩得发疼,也不愿在这些人面前掉一滴泪水。
我撑起身子,假装若无其事的扶着墙壁缓缓走出了兰心会,只见那位张太太优雅的捧着酒杯斜了我一眼。
微笑着走了过来,一改之前的端庄大方,扒下了虚伪的面具。
“这人呢,得有自知知明,是什么样的身份,就呆在什么样的地方。一旦忘了身份,就会像现在这样,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你懂了吗?”
我暗自吸了口气,十指紧握成拳,指甲深钳血肉而不知疼痛。
“谢谢忠告。”
张太太冷笑了声:“你懂就好,你和我们注定不一样,聪明有种,富贵有根,收起你的灰姑娘梦,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低贱的人,永远都是低贱的。”
我冲她笑了笑:“是吗?请你也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虽然喉咙涩得发疼,却没有一滴眼泪。因为我知道,面对这些事情,眼泪只会让你看上去脆弱,而于事无补。
他们说得没错,我是低贱。但那又怎样?
人的出生可以低贱,只要灵魂高洁,目标远大,比起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骨子里腐烂发臭的人相比,不知高贵多少!
十二月中旬的天,飘着雨加雪,扭到的脚好像肿了,我冻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我匆忙拿出手机,是裴瑾瑜打来的。
被围攻被羞辱时没有哭,被泼酒被推倒时没有哭,可当听到他的声音时,泪水却如开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今晚到家,可能会晚一点,在家里等我。”
我拼命的忍住哽咽声,他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问:“怎么哭了?”
“路滑,摔了一跤,好疼……”
他冷哼了声:“矫情!摔了自个儿爬起来,你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