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等人闻言,自是无可无不可。
只不过,福宝却急起来了。这事儿经不起查呀,一查她不得露馅儿了?那她以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啊?
这么想着,她便只能咬牙忍着疼,使劲给她娘使眼色。
可也不知道福宝她娘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家的闺女受了天大的冤枉,她怎么也得把这口气给找回来。
而且,没见她闺女儿流了那么多血吗?这还不得找大夫看诊,得花多少银子啊?必须得让这些人把钱给赔出来,两百两,她都还嫌少了呢。
眼见着,这一通扯掰扯掰,也扯到快要天亮了,众人也都没了睡意。
在村长的主持下,林小月一行人干脆从赵家的屋子里撤出来,去到村长家借厨房煮了顿早饭,还炒了两个小菜,简简单单吃了顿早饭,便准备跟着村里人去镇上的县衙。
虽然外头雪已经停了,但寒风还在呼呼的刮着。村里头的人就算爱凑热闹,倒也没有为了吃瓜而豁出命去的精神。
村长也就指了村里几个青壮年,与他一起,带着赵家人和外来人一同去了镇上衙门。
原本林小月他们去了村长家之后,福宝犹犹豫豫,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跟她娘说出昨晚的事儿。但是,张了几次口,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
至于,供她弟传宗出来,她是不敢的。虽然娘疼她,可是在这家里,弟弟在娘心目中的位置,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眼瞅着这一步一步就要到镇上了,她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可她咋说呀,心慌、恐惧、骇然,令她心乱如麻,更不知从何说起,只急得一个劲儿掉泪,一屁股赖在地上怎么都不肯再往前走。
到了这份上,众人哪还不明白。昨夜的事分明就是福宝趁所有人都睡熟,摸上人家的马车偷东西。
福宝娘气急,一巴掌一巴掌用力落在福宝背上,打得的福宝直翻白眼,中了箭矢的肩头,鲜血迸射而出。
四肢随着血液的流失,在渐渐变得冰凉麻木。福宝心里哇凉哇凉的,她感觉自己真要被娘打死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乔大夫和李大夫等人坐在车厢里,透过车窗,只默默看着这一出闹剧,两人并未想着出手相帮。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自作自受。
林小月和二狗也停下脚踏车的动作,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这一家子。
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青壮年到底还是顾念着些许同村之情,上前拦着劝着福宝娘别再打了。
没见这狠心的娘把丫头打成啥样了,都翻白眼了,再打下去,福宝就是没流血而死,也被她娘生生打死了。
有村里人拉着,福宝娘一屁股砸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喊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了一个孽女,竟做出偷窃这般下三烂的事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福宝娘边哭还边用眼尾偷瞄林小月一行人的动静,见他们无动于衷,福宝娘哭的越发大声卖力起来。
“村长,要不让福宝先去镇上的医馆把箭矢拔了吧,不然,就这么一直插在身上,她娘隔一会儿打她一下,就怕这孩子撑不住,非得流血而死。”
“是啊,拔了箭头再去衙门吧。又不是跑了,咱们都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