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
一接到顾炎受伤住院的消息,凌子越就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老凌,你怎么来了?”
顾炎一个人拿着本娱乐周刊,悠哉悠哉心不在焉翻看着,脑袋被一层层缠绕着的厚重纱布包成了大粽子,看着有些笨重,转动脑袋这件轻而易举的事,此时多他来说倒突然成了一件心酸的体力活。
“躺着别动,脑子被撞了,可不是好事。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啧,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嘴这么损啊。”
随后,他又特意坐起了身子,在凌子越身后张望了一下,期待的问。
“东西呢?”
“要什么?尿壶?护士没给你?”
“什么尿壶啊,凌子越你是不是人啊,我都伤成这样了,来探病连个果篮都不带,也太小气了,你现在可是发型娱乐公司的总裁了,这点小钱都舍不得给兄弟花?”
“要果篮是吧?行,等你下回再自己作死,作的人没了的时候,我一定提着果篮去你墓地看你。”
“呸呸呸,凌子越你会不会说话啊,这大半夜故意来给我添堵的是不是?走走走!”
顾炎气极,赶紧摆摆手不耐烦的要赶人出去。
“我说的不对么,顾大记者,调查黑产带三个人就敢直闯狼窝,真当自己是孤胆英雄呢?怎么,这么急着赶投胎了?”
顾炎支支吾吾,终于有了些后怕。
“我受伤这事儿别让我爸知道,他知道了估计又要找人看着我,限制我自由了。”
“他出国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国的。”
“出国?我怎么不知道?”
顾炎惊讶的坐起身,看着凌子越的眼神,不可置信。
“他想跟自己儿子说,可有机会吗?自己的英勇无畏的儿子,可是正在那根本没有一点信号的山窝里,逞孤勇呢。”
“哎呀,我知道是我不好,这次太仓促了,没有计划周密,那也是因为事情紧急啊,万一田小蕊还活着呢,总要找找看的呀。”
顾炎一锤床板,有些急躁,他知道凌子越这样阴阳怪气的说反话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这也真的不是为了逞一时之勇的冲动之举。
他是个媒体人,但也是一个人有良心的人,他每次回到无名咖啡馆,看着那双纯粹的干净的,没有一丝人间杂质的眼睛,从满眼期待到瞬间落空,他不忍心,真的不忍心,他不忍心每次告诉她们都是还在等结果,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去找寻真相。
“你不明白那种感觉,那种寄托了希望,无条件信任你的纯粹,我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我不想告诉她,她的妹妹根本找不回来,就算能找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只想给她一个交代。”
凌子越低头,默默盯着顾炎有些弯曲,埋在阴影里的头颅,还有他紧紧纂住的拳头。…
原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当初自己的那个理想,用自己的那支笔,用自己的一切去探求一个真相,一个热血又有温度的真相。
游戏人间,不过是他的对外的伪装,他一直还是那个天真的纯粹的顾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