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笑,童磨只剩下小半个下巴,半个脑袋都不见了————举着手,猗窝座黑着脸站在他背后:【无惨大人对你下令了吗?】
他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快滚。】
寒光一闪而过:【咔!】
有着暗蓝色鬼纹的小臂上,一条细线突然生出。
下一秒,猗窝座整个手掌不翼而飞,他错愕侧眼,却只看见一片血红。
【咦!】抓着扶手,一直注视着同僚一举一动,半天狗赶忙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唯恐祸及池鱼。
恍惚有一双鬼瞳自后方睁开———眼白为刺眼的血红,金黄色的瞳孔中,上弦壹三个字,赫然显现。
火焰似的赫发簇拥在脸颊周围,薄厚适度的唇轻启:【猗窝座。】
周身气势极其浩瀚广博,上弦之壹黑死牟悄然而至,他缓步而出,与猗窝座擦肩而过:【你做得太过火了。】
【……】被其气势所摄,猗窝座一时失语。
【没事没事,黑死牟阁下。】
肌肉膨胀之音与水声同时传出,不过一个转睫间,童磨的头颅已再生完毕,他噙着笑微微歪头:【我一点都不介意。】
将刀刃归鞘,背对着镜头,黑死牟道:【我并非为你打抱不平。】
【我担心的是上下失序…乃至尊卑不分。】
气氛逐渐冷下。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童磨眨巴着大眼:【啊——】他啪地打了个响指:【我懂我懂。】
不搭理他,黑死牟道:【猗窝座,你要是不服气,申请取代上位者位次的血战便是。】
【哎呀,】猗窝座还没有说话,童磨先开口了:【可是吧,黑死牟阁下…】
他甩甩手:【就算申请了,猗窝座阁下也打不赢我们。】
【更何况,】从跪坐转为盘腿:【我比猗窝座阁下更晚变成鬼,却更早飞黄腾达,他心里不可能没有疙瘩。】
【……】不声不响,猗窝座裸露在外的脖颈上,骤地鼓起青筋。
【你就理解他一下吧。】
在地上四脚着地爬了一段距离,童磨笑嘻嘻地挥挥手:【而且我是特地没躲开的。】
【陪他玩玩而已,】他站起身,盘腿扑通坐下:【我们就是这样增进感情的。】
【上位者不必对下位者动怒,保持从容…】
“不是…”瞅瞅他,再瞅瞅猗窝座,妖魔那边,旷野天忍不住了:“感情哪里增进了?”
猗窝座看上去要气死了啊。
这是什么一厢情愿的奇妙感情。
【猗窝座,】依旧不理会童磨,黑死牟的着重点还在猗窝座身上。
【……】被呼唤的猗窝座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却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赫发六目,暗红色的火焰斑纹从额角一直到脖颈,黑死牟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却给人十足十的压迫感:【我要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他,他长得怎么…”
细细打量着这上弦壹的模样,北海龙王深深地皱眉:“怎么和炭治郎那么像?”
不止都是赫色的头发,就连那斑纹…
“不不不,”崂山掌门表情凝重:“依我看,他与另一人,更像。”
“你是说…?”
白子画轻轻点头,接过了话茬:“就是鬼舞辻无惨回忆中的那个红衣男子。”
那个,让鬼王都惧怕无比的人。
摩严冷哼一声:“依鬼舞辻的话来推测,上弦存在至少也有几百年之久,这黑死牟,只怕不是那红衣男子的亲人,也是其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