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不对,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这么叫了!”方宥丞恼道。
看来小花的主子不太高兴啊。柏若风有些烦恼,他想了想,把小老虎放回栅栏里,嘎吱嘎吱松着拳头,意犹未尽紧盯着那抹明黄色身影,“既然这样,殿下,我们再来打一架。这次就赌小花的小名如何?!”
方宥丞被他眼神挑衅地战意盎然,心脏狂跳,对此建议十分心动,他想起两人上一次打赌,决心为这场比斗添加些筹码,他微抬下巴,倨傲问:“你输了该当如何?”
柏若风莫名其妙,“输了就输了,我还能如何?”赢了小名归他起,输了小名归太子起,可太子本身就是小白虎主人,这筹码就显得无用了。
方宥丞被他刺得梗了一下,不依不饶道:“你输了,以后就改名叫柏小花!”他见柏若风一脸不愿,毫不客气捧腹嘲笑道:“哈哈!你不会不敢吧?如果你自己都嫌弃这名字,怎么还敢拿来做小白虎的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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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柏若风一字一字喊道,牙根痒痒,拳头痒痒,当下摆好进攻姿势,往内收了收掌尖,“那就各凭本事吧!”
童公公那日被倒了满身的馊水,苦不堪言,洗了好几遍才去见皇帝。皇帝正在书房欣赏自己的画,见他回来,随口一问柏若风和太子见面如何。
本是随口一问,然而半晌没见人回答。皇帝觉出蹊跷来,抬头看向童公公。童公公支支吾吾半天,说:“太子殿下,很在乎柏公子。”
见面就一盆馊水,太子肯定很关注柏若风。四舍五入,不就是在乎吗!童公公心里为自己的机灵赞叹。
皇帝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丞儿好武,他们肯定很有共同语言。”
等晚间他招来段轻章一问,段轻章面色奇怪,温文尔雅回道:“太子殿下的确很喜欢柏公子,他们切磋武艺,相谈甚欢。”
“好!”皇帝一抚掌,哈哈大笑,“明空大师果然没算错,你与那柏若风日后一文一武,好好扶持太子,不要让朕失望。”
段轻章谦卑道:“臣定竭尽所能,事君以忠。”
然而过了两天,上书房的师傅们跑来和皇帝吐苦水。说自那柏若风来了上书房后,太子这两日不顾身体,沉迷玩乐,影响课业,实在叫人忧心。
皇帝大怒,他喊人千里迢迢过来,是要对方规诫劝勉太子,而不是要人带坏太子的!而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沉溺玩乐,影响课业,实属不该!
他决定把两人一同召来敲打敲打。
半炷香后,皇帝听到脚步声,怒气腾腾转身抬指,然而当他看见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郎一瘸一拐走进殿来时,那一腔恨铁不成钢的怒骂瞬间噎在喉咙里。
等两人站定在他面前时,皇帝沉默了。
这两个猪头是谁?怎么其中一个长得还那么像他的太子。
皇帝收回指着两人的手,“你们怎么……”他欲言又止,本来想好的准备狠狠骂一顿的词这会儿说不出口了。
两人看上去这般可怜,两个娃娃竟凑不出一个人模人样。他劝和道:“你们尚且年少,性情冲动,什么仇什么怨把对方打成这样?有话不能好好说?”
被揍成猪头的太子就剩声音还在倔强支棱着,“父皇,这叫切磋!”
柏若风本来不懂为什么太子听说皇帝传召,就要照着彼此脸打几拳。可他方才进殿看到皇帝变幻的脸色,怎么不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他当然不敢像太子那般说话,行动迟缓行了一礼,“回陛下,太子勇武好战,武功高强,实乃国之大幸。”
重文轻武、只喜书画的皇帝又沉默了,最后,他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道,“起码,打人别打脸啊。这、这成何体统?!”
“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总算知道那些上书房的师傅们愁得皱着脸说‘太子不顾身体,沉迷玩乐,影响课业’的真实意思了。
皇帝严肃道,“朕警告你们,适时切磋比武可以,但是不许伤身,影响上书房课业进度。更不要再出现这种鼻青脸肿的模样。不日朕便要亲自考察你们课业。”
他嫌弃道,“朕不希望太子成了鲁莽无智的武夫!”
从养心殿出来,一瘸一拐看似伤得很重的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飞快换回正常走路姿态。
柏若风见今日天色不早了,和太子打了声招呼,就打算直接回府。
方宥丞快跑几步,追上来想要勾他肩膀。柏若风矮身避开他爪子,挑眉道,“殿下饶了臣吧,刚还被训着。”
方宥丞收回手,冷哼道,“不就训几句,又没动板子,你怕什么?”他兴致勃勃转了个话题,问:“柏若风,今天我听到上书房的人说,护城河边的花开了,好多人去踏青,你可去了?”
“我才来了几日京城?况且进京不久便到上书房报道,哪来得及出去。”柏若风说起这个还有些遗憾,只除了那次匆匆奔赴护国寺,后来每日都在侯府与皇宫间来回,白日里被这太子缠着比武当陪练,晚间回去往榻上一躺,哪还记得游玩。
“上书房每六日休息一次,正好过两日休息,我们一同前去吧!”方宥丞追着他往宫门方向走,边走边兴奋提议道。
柏若风顿了顿,左右看看,幸好附近没有旁人。他压低声音谨慎道:“太子可以随意出宫吗?”
“当然不行。”
柏若风心脏刹那被他吊起来,“那你还约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