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方译桓坐在办公桌前,苍白的手里正握着一个文件袋。
慢慢打开文件袋的扣子,从里面抽出材料。
是在A4纸上打印好的一沓照片。
——法院大厅前,钟景飒和沈向晚似乎发生了些许不愉快。
——咖啡馆里,沈向晚和钟景飒在咖啡馆不知在说些什么。
——译桓国际控股的如懿酒店里,方冬冬和沈向晚单独约见。
他眉头皱了皱,将材料放在桌上。
没有说话。
对面的何子格看着方译桓的面色,不太好看。但也着实判断不出个什么来。
因为无论大事小事,他都是这副表情。
似乎方译桓一年四季就只有这两种表情,云淡风轻和眉头微微皱起。
除了见沈向晚的时候,会笑一笑。
平日里礼貌性的笑容,几乎都不算什么笑容。
何子格挑了挑眉,推了推金丝眼镜:“方总,您还要听汇报吗?”
方译桓目光并没有离开照片上的沈向晚的脸。
还要听汇报吗?
已经知道了结局。
细节还要听吗?
仿佛是凌迟之后的回光返照。
抹向大动脉的那一刀已经落下了,之前曾经历的千刀万剐,还要再清晰地感受一遍吗?
就在刚才,两个小时前,他刚收到一份邮件。
发件人是方冬冬。
正文只有一句话:我觉不可能让她进门,除非我不再是你的儿子,除非我死。
而附件里,是他和沈向晚的聊天录音。
还有沈向晚写得那张便签条的照片。
以及钟景飒的保证书。
……
过程细节已经如此明显了。
猜都不用猜,想也不用想。
只是方冬冬的一句话,只是钟景飒的一句威胁,沈向晚就放了手。
而他在这边,就像个物件一般,被人推来推去。
感情能施舍吗?
感情能转移吗?
感情又经得起几番折腾呢?
不过就是一个离开,不过就是一个分开,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何必要这样呢?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不会再做任何挽留了。
随她去吧。
她要走,那就走。
她要离开,那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