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沈向晚度日如年。
她不敢回家,不敢跟父母讲这些事,也不敢报警,生怕一报警就是将兄长送进监狱。
可不能一直当鸵鸟。
终于有天,警察还是找到了她。
“沈向晚是吗?你是沈牧彦的妹妹?”
她点头。
“他本人联系不上。请问你知道他的去向吗?”
她摇头。
“我们最近办理的一起案件中,需要向沈牧彦核实一些问题。等你见到他了,麻烦转告他,让他迅速跟我们联系,配合调查。”
“好的。”她一紧张就会咬唇,这会儿都快把嘴唇咬出了血,“请问,你们要他协助调查的,是什么案子?是方译桓车祸案吗?”
对方笑了笑:“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沈向晚此刻的心就像悬在半空中,落不下来。
沈牧彦究竟去了哪儿,沈牧彦到底经历了什么,沈牧彦为什么会对方译桓下手。疑问一连串,她也理不出个思绪。
她只知道,她没办法面对沈牧彦出事。
她还知道,一旦他出事,沈家的天就塌了。
走投无路间,她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这个办法也许有用,也许没有用,她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就算没有用,但为了哥哥,她也豁出去了。
拿起手机,在通讯录翻到了钟景飒的姓名。
下一栏的备注中,正写着:桓宇国际董事长秘书,方译桓私人助理。
她狠下心,还是拨出去了。
“钟秘书你好,我是沈向晚。方总在吗?住院了?在哪里住院?方便的话,能把地址告诉我吗?我想去看望一下。”
……
沈向晚捧着一大束花和亲自炖的银耳燕窝粥到来的时候,方译桓刚注射完镇痛剂,正在昏睡。
秘书钟景飒正俯身在给方译桓擦汗,转身看见她,大方地笑了笑:“方总昨天才转出的ICU,病情好歹是稳定了,可有时候还是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满头大汗。护工难免也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就不避嫌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方总一个人,是需要人照顾的。”
她看着病床上紧闭眼的方译桓,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瘦了许多,眉骨都露出来了,那一张英气分明的脸,如今更是跟刀刻一样。
钟景飒搬来板凳,招待沈向晚坐下:“你等下吧。方总说不定很快醒了。”
她嗯了一声,默默听着钟景飒讲琐事给她听:“这是方总第二次受伤了,第一次是在外国,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只是后遗症很严重,现在还受影响。不过他总是硬撑,常常是头天还在打吊针,出院就不眠不休地工作,连轴转好几天。我们劝都劝不住,他好强,好强得要死。”
她点了点头:“能看出来。”
如果不好强,他怎么可能在短短六年,就建立起一个国际商业版图?
钟景飒抬起头来,看着沈向晚的眼睛,面色有些阴暗,“可透支身体换来的金钱和事业,却还是被人瓜分了去。”
沈向晚尴尬笑了笑:“离婚的那些钱,不过方总九牛一毛。对他前妻,可是改变了命运。”
钟景飒瞧她一眼。
大概是觉得她这番说辞很可笑。
但又不想将对话搞得太僵,“方总是个很骄傲的人,心气高。有些事情,他打死也不会说,但不代表我们看不到。那个案子……方总不让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莲青是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