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门板彻底断裂了。
蛞蝓洋洋得意地收起尾巴。
它伸出胸前的触手,撕开从中间破裂的木头,飞速地拆掉了整个门。
它杵在门口,等着异碎从黑暗中窜出来,拼上老命给它不自量力的一击。
然而,别说是拼命一击了,蛞蝓站了几秒钟,就连恐惧的颤抖声都没听到。
扫兴!
“还躲呢?!”蛞蝓愤怒地尖叫起来。
它猛地滑进房间,气急败坏地拉开电灯:“没用的死东西!”
这一次,事实更出乎它的意料。
狭小的房间里脏兮兮的,被子上沾染了脏污和一些黑色血迹。
房间里盥洗室门开着,整个宿舍没有视觉死角,小到一眼可以望到头。
盥洗室里没有异碎的身影,房间里也没有。
蛞蝓愣了愣,很快锁定了一个方向。
“哎呀呀。”它嘻嘻笑着游到床边,“原来你是躲在——”
蛞蝓一个猛子扎下去,恶作剧地让头正对着床下。
“——这里呀啊啊啊啊啊!!!”
吊诡愉快的语气几乎瞬间扭曲,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蛞蝓腾地跳起来逃窜,慌里慌张地撞上了对面的墙。
“救命啊!救命啊!夭阴寿啦!!”
它疯狂地嘶喊着,四处碰壁,撞得墙咚咚震,身体被落下来的灰尘这么一盖,都快失去粘性了。
“邪术!!邪术!!”
蛞蝓扑腾一番,终于在极度的惊惶中找到了出口,咻一声就窜出去了。
它拼命甩动着大尾巴,飞速地滑过脏兮兮的瓷砖楼梯,低矮的天花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从它头顶略过。
它一路奔到无面诡的别墅,一头撞开别墅的门,惊魂未定地喊道:“大哥!无面大哥!”
回应它的只有玻璃细碎的响声。
屋子里空旷而安静,一只诡异也没有。
“大、大哥?”
蛞蝓试探着又叫了一声,往前游动了一步。
它感到虫尾巴沾上了触感滑腻的奇怪东西,于是低下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
是一滩黄白色的臭玩意,它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把脑浆到处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