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宴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上滚烫的情意。
他爱极了身下的姑娘,很多次她累的先睡过去,他会勒住她的腰,将人抱进怀里吻。
可他怎么能看着这个娇花一样的姑娘在后院慢慢枯败呢。
怎么能让那个妾氏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呢。
要不是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情绪,陆子宴自己都要怀疑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真的移情了刘曼柔。
正因为了解自己,所以陆子宴更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对堂兄的女人情有独钟,爱若珍宝的模样。
刘曼柔是陆子朔的通房,她肚子里的是二房的子嗣,他一开始的打算只是让刘曼柔生下孩子,给二房延续香火。
这样,陆家子嗣压力大有缓解,他和晚晚若有了孩子,就不用考虑过继的事。
可事情走向却彻底脱离他的预想,越来越奇怪。
刘曼柔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洗三礼、满月酒都办的热热闹闹,谢晚凝身份上是这孩子的大伯娘,按理是要备份厚礼添个喜的。
可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就当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多了个儿子。
但一切终究是不一样了,喜添丁的陆家几个夫人,大孙子抱在怀里,笑的见牙不见眼。
就连之前对刘曼柔出身颇有微词的陆老夫人,也一连打赏了好些东西过去。
在陆子宴提出要将刘曼柔扶正为二房正妻时,也只是略微犹豫几息,就应了下来。
毕竟,成了正妻,她的曾孙孙就是嫡出身份了,日后前程大为不同。
怕谢晚凝有意见,陆家几个夫人轮流来劝。
其中话里话外都是,那妾氏就算成了二房夫人,影响不到你世子妃的地位。
谢晚凝静静听完,只说了一句话,“让陆子宴自己过来跟我说。”
可榻上的男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陆子宴眼睁睁看着方才神情还鲜活的小姑娘面色寸寸惨白,攀着他胳膊的手缓缓松开,怔怔的看着他。
那个陆子宴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侧眸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怎么,哪里不舒服?”
素来冷硬的男人,这会儿难得带了几分关心之意,榻上的姑娘眨眨眼,水葱似的指尖攥紧身上的寝被,嘴唇僵硬的动了动。
“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关于那位柔娘的事,只是临近婚期,我阿兄不许我再去找你,而你也没来找过我……”
陆子宴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这会儿看着她眸底一点点泛红,心疼不已。
他再次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别再说那些混账话,别再让她难过。
心急火燎下,这次竟然成功了,他不再是游魂模样,而是能自由进出他自己的身体,能感受到了这个陆子宴的情绪。
可他依旧只是一个依附者,他没有掌控身体的权利。
他只能以外来者的身份,观看这一切,没办法动手试图更改什么。
他感受到这个陆子宴心里并被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但口中却依旧淡淡道:“你肚量大些,柔娘出身卑微,就算进了门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别跟她过不去。”
小姑娘闻言怔了很久,才低低哦了声,用更低的声音问:“那你喜欢她吗?”
问完,她好像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急急道,“算了,不用说了,睡吧。”
她转过身,薄瘦的脊背对着这边,可他却只是看了会儿,缓缓闭上眼。
混蛋,哄哄她啊!
陆子宴从没这么无力过,他想到那夜红烛明亮的婚房,他的晚晚说她也是父母兄长爱护下长大的姑娘,她也受不了太多委屈。
可是在那些喜欢他的日子里,他半点不知道珍惜,肆无忌惮的让她学会了委曲求全。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甚至他们才刚刚圆了房,他就提出过两日要将其他女人接进府里,抬为妾氏。
真该死!
陆子宴拼命想争夺身体掌控权,却徒劳无功,他只能是一个介入不了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