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把密信摊平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张大财道:“定州不容有失,你去到定州,只需守住定州即可,葛罗枝牙忽我来想办法。”
张大财道:“城中的舍利吐利摩若是也有异心,我的四千人是绝计挡不住的。”
裴彻摆摆手说道:“舍利吐利摩拒绝了与金国密谍往来,而且这几日已经闭门不再见客,你去定州之后,去拜访一下舍利吐利摩,把这封信给他。”
说罢,裴彻便取来一块布帛,简单写了十几个字就交给了张大财。
张大财拿着布帛,对裴彻一抱拳便走出了郡守府。
定州城中,虽然百姓并不清楚前线吃了败仗,但是作为与大军作战息息相关的各个府衙却早已传开。
作为守卫定州城的主将,舍利吐利摩并没有在定州大营,而是在城中章义赏赐的府邸中,向着方便巡视城防还能享受享受的舍利吐利摩将豹骑军中军帐也设在了此处。
此时的舍利吐利摩就坐在自己府邸的正堂中闭目养神,他在定州新娶来的小妾正在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叔叔,葛罗枝牙忽违抗军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他在城中嫖妓就已经犯了军律,这一次他更是直接将娼妓当着那么多士卒的面拉到了大营中,这分明是不把叔叔你放在眼中,我让他收敛一些,他却只是说我是个毛头小子,要说教让叔叔你亲自去。”
舍利吐利摩的侄子舍利吐利施烈站在舍利吐利摩面前气愤地说道。
舍利吐利摩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蒲团,示意自己的侄子坐下,而后对小妾挥挥手,等小妾退下后,他睁开眼看着舍利吐利施烈问道:“你在定州大营有没有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舍利吐利施烈此时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说道:“有!每日都有,那些娼妓。”
舍利吐利摩却蘸了蘸茶杯中的水,在地上写了个“金”字。
“我说的是这个。”
舍利吐利施烈看了一下地上很快干透的水渍,连忙靠近舍利吐利摩一些小声问道:“那边派人来了?”
舍利吐利摩点点头说道:“已经连续登门两次了,都被我拒之门外了,那些人见不到我便一定会去见葛罗枝牙忽的。”
舍利吐利施烈连忙思索起来:“虽说我是左屯卫的行军司马,但是我与他不合,也只有在军议或是训练时才会去他帐中,平日里哪会注意到这些。”
舍利吐利摩道:“没关系,从今日起,你一定要盯紧葛罗枝牙忽,一旦他有什么动作,立刻告知我。”
舍利吐利施烈抱拳说道:“诺!”
他刚一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犹豫了一下凑到舍利吐利摩耳边说道:“主公此次大败而归,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些打算?”
舍利吐利摩瞪了舍利吐利施烈一眼说道:“我虽是降将,但主公并未看轻我,且我已经叛过一次,如何还能再叛一次,这反复小人,我舍利吐利摩是不会做的,你也是,把你心中那点龌龊想法收起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舍利吐利施烈见舍利吐利摩发怒,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再度抱拳行礼,便退出了正堂。
舍利吐利摩看着施烈退出正堂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