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截断了归路的南陈军骑兵此时已经进退两难。
负责截断南陈军骑兵归路的羽林军们手握角弓,连连在马上驰射,将南陈军骑兵的队形打乱。
后方追击的羽林军则迅速扑上来,咬住了他们的尾巴。
眼见自己队尾被缠住,南陈军幢主心一横,便下令全部回转迎击。
可此时双方距离如此之近,等他调头打算拼命时,已经失去了骑兵最为依仗的速度。
前后两队羽林军骑兵呼啸着在散乱的南陈军骑兵队列中来回冲杀,南陈军稀疏的队形让他们不需要担心与同袍相撞,只需挥舞长槊横刀杀敌即可。
傍晚时分,当程武派来寻找韦衡的塘马找到他时,战斗已经结束,羽林军们正在收拢战场上无主的战马。
“这么说,都尉那边也已经得手了?”
韦衡一边看着远处落马被俘的南陈军,一边问道。
塘马点头道:“都尉已经率军出发,今夜就能赶来与司马汇合。”
韦衡叫来正在清点俘虏人数的一名校尉说道:“传令下去,今夜在战场西侧扎营休整,等待都尉大队与我们会和。”
“诺!”
校尉问道。
“司马,今夜还是不许生火?”
“今夜允许生火,让大伙吃顿热食。”
校尉笑了笑,便连忙跑去传令。
后半夜,星夜兼程的程武与韦衡会和。
他一屁股坐在篝火旁,先是脱下靴子架在一旁,而后才去拿架在火堆上的肉干与馕饼。
看着一边吃一边哈气的程武,韦衡也不禁笑了笑,于是就静等程武吃完后,才开口说道:“我们这一次同时得手,想必史太岁与林孝节必然会更加重视我们,接下来,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程武匆忙咽下最后一口馕饼说道:“那就不与他们交战,反正他放在粮道上的骑兵已经让你全数吃下,只要我们想跑,他是决计追不上的。”
韦衡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烧的焦黑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说道:“既然要跑,那就要好好规划一番。”
“这是自然。”
程武也抽出一根树枝盘腿坐在他旁边。
韦衡先是用几块石子代表正在逼近的南陈军,随后又取来一截小木棍代表他们。
“史太岁与林孝节调来的兵马正在步步逼近,我们再往南,就要进入钦州了。”
程武抬头道:“先前舒州方向我军派出过一支骑兵进入钦州扫荡,现在钦州上上下下早都畏我军如虎,一个个风声鹤唳,我们进入钦州,岂不是跑得更加畅快。”
韦衡道:“都尉说的没错,可钦州虽然能让我军有更多余地,却也让我军面临两个难题。”
“钦州早早就坚壁清野,从钦州经过的粮道又有重兵保护,我军难以获取粮草辎重,此为其一;第二则是,我军虽然精锐,可毕竟要在南陈军后方周转至少一月,这期间我们就算可以靠着钦州的平原山川与南陈军周旋,可长此以往,军心低落,士卒疲敝,必然为敌所趁。”
程武说道:“你有什么想法,直说无妨。”
韦衡说道:“进入钦州不可取。”
程武挑了挑眉:“难不成就在这方寸之间与南陈军兜圈子?”
韦衡突然问道:“若都尉是史太岁亦或是林孝节,面对眼下的局面,会如何看待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