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见得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它们本不是人,因此思维习惯与人不同也很正常。
林觉就很擅长理解。
理解便能运用。
像是原先那位反驳前辈,林觉知晓它的性格,就常能从它口中套出话来。像是这位花前辈,看得出他很好面子,正好他是真的前辈,林觉便随手拿出一点晚辈应有的礼节来,就能使得他笑容满面,尾巴直晃。
「走走走!洞府中坐!”
花袍狗道人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接着一边走,一边心惊咋舌的与他说道:
「我听说了你做的事!好家伙!当初你那位师叔祖和玉山闹了过节,怒意冲天之下,也才派出豆兵将玉山围了几天,而你这一出手,直接将秦州第三大的道观给杀了个干净!”
「前辈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听香客说的。」
「前辈好本领啊。」林觉说着一顿,才又回道,「也没杀干净,取胜之后便收了手。”
「那也差不多了!」花道人被他一吹,有些飘飘然,但也不显露在脸上,「如今京城外怕是没有景云观了吧?」
「房子还在,只是毁了一些屋舍。」林觉走在他身后一点,瞄着他屁股后面花袍的摆动,嘴角露出笑意,话语不停,「不知今后如何。」
「有了这事!谁还敢去住修呢?」
花道人说着一顿,又转过头,摆出前辈的姿态,语重心长的叮嘱他道:「不过你也须得小心,
原先你那位师叔祖只是施法围了玉山,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给观星宫面子、接受他们调解,就被他们记恨了许久,你这事情怕是闹得更大,惹得更多人不喜,须得当心才是—”
林觉一听,正好好奇,便问道:
「原先师叔祖惹得观星宫不喜,观星宫可有怎么对付他或者是为难他?」
「符篆派的道人哪有为难你师叔祖的本事,要为难也是他们所供奉的神灵!」花道人说道,「不过你那师叔祖虽然脾气暴躁,容易冲动,我指点教导他呢他也不听,但他行事正派,不做坏事,问心无愧,没有把柄,便是神仙恼他,也拿他没有办法。」
「前辈经常指点教导那位师叔祖吗?」
「”。—-加上以前神仙没有堕落得这么厉害,不见得会因此恼他,就算恼他,也没这么肆无忌惮,便也没怎么为难他。”
「嗯?没怎么?」
「贫道是有个猜测的——。”
「什么猜测?」
「你那师叔祖天赋极高,修行到后面,本来虽然无法成真得道,但也可以再活一些年的。但是修行到后面,忽然遇到个冥冥中的关卡,他给我说是修道之人都会遇到的关卡,说是道缘尽了,但我却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一古时候有修道人对神仙不敬,神仙便惩罚他,暗自施术迷他,使他的修行路上多了一座山,多了一片雾,怎么绕也绕不过,怎么找也找不到路,就只好油尽灯枯。「
花道人带着他们走进洞府,神情语气中带着一种林觉常见的感觉,那是农村人对亲近之人下意识的关切与偏袒:
「我怀疑是有神仙对他施了法!」
「原来是这样。」
林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浮丘观有一门于传承而言重要性无与伦比的法术,便是「识人知命」,有这法术,几乎每代弟子天资都很好,那位师叔祖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修道人修行到后面,本身就会因为自己的天资、心境、见闻、乃至学识功德而碰上一些玄之又玄的难关,从而停步不前,尤其小阴阳法的修行效率本就更低,那位师叔祖「道缘尽了」也很正常。反倒是花前辈的猜测相比起来,根据更薄,可能性也更低。
反正也留个心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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