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宁时修便拉开了抽屉,果然,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是几粒粉红色的药,宁时修拿起紧紧的握在手里,看向床上的那个女人:
她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一夜未睡,林一一醒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身侧是凉的,证明宁时修已经离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口渴的很,想要起身去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全身都好像被拆卸重组了一样的酸疼难受,她忍不住的发出难忍的声响,却不想在下一刻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林一一侧眼看去,那抹熟悉的身影正从阳台处缓缓走来。
宁时修站在床边看她几秒,还未等林一一组织成一个完美的笑容,他又转身离去。
屋内光线很暗,她看不清宁时修的表情,但她就是能够感觉的到,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呢?迷迷糊糊中她想起昨晚的某些片段,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也曾质问自己是否吃了药,难不成他是为了这个?
可是,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难道药效对自己没有作用,他还是没有舒服?
林一一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杯清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林一一抬头看他一眼,无声接过,轻轻喝了一口,刚刚好的温度,犹如他近日里一贯的贴心。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其实也不一定非要说话,可什么话也不说,他却始终站在原处看着自己,这就让林一一有些不自在了,刚才想的那个问题又开始盘旋在自己的脑海,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水喝了一半,林一一将水杯放置在床头,却不经意间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玻璃瓶,她下意识的看向宁时修,却见他微微扬起了嘴唇:
“林一一,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看着他,语气肯定:
“你生气了。”
“难不成你觉得我应该感动?为了在床上让我爽,你竟然连这种法子都想的出来,我是不是应该在知晓之后紧紧的抱住你,说一句‘傻瓜’?这是你的剧本吗?”
这不是林一一的剧本,她的剧本中宁时修是不会发现的。即使发现也不应该生气的,可现实和想象中的距离未免差距大了些,他不仅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
林一一以为宁时修还会说什么,可他没有,只是冷笑了一声便又去了阳台,没一会儿林一一便看到阳台处又有火光亮起,他又在抽烟了。
静默片刻,林一一终究是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
深秋的早晨着实有些冷,打开落地窗的那一刻,一身单薄的林一一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但却让浑浑噩噩的大脑有了清醒的痕迹,所以她也没回屋去重新穿衣,静静的走到宁时修的身边去。
他的面前有一只烟灰缸,那里面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丘,也不知他这一夜究竟抽了多少。
林一一看他一眼,错开视线,看向了晨雾缭绕的静园景色:
“我以为你不会生气的。”
宁时修重重的抽了口烟,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了。”
这并非林一一第一次在宁时修的面前服软,但是却是让宁时修第一次觉得她妥协的没有任何尊严,莫名的,他的心也开始有微痛的感觉,侧目看她,晨光中她衣衫单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眸站在那里等待着被处罚的结果。
宁时修看着这样的林一一,突然就没了脾气。
他生气做什么呢?自己难道没有舒服吗?刚才的那场欢爱他也不享受其中吗?他应该高兴,应该开心,眼前的这个傻女人似乎已经为自己死心塌地了,否则也不至于买药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这距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今天的事情于自己而言,没有半分坏处,他生气生的很是没有道理。
宁时修以为这样想便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可是却并没有,比起自己的那些感受,他似乎在乎林一一更多一些。
他是不愿她这样的。
他心疼这样的她。
叹息一声,上前轻轻的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