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魏延接到了曹叡的诏书后。
“呵呵呵,子义这个人,即便是他的谋划,却还要假借陛下之口,不过这诏命,咱可不敢原封不动的执行。”
魏延将这诏书扔在了边上,召集了麾下的诸将开始议事。
“你们都说说,我这要是率大军离开这江陵城,谁会第一个来攻打?”
魏延极为笃定,自己若是率领大军离开了江陵城,必然会有人前来攻打。
“将军何以如此笃定,只要我等率领大军离开江陵,就会有人前来攻打?”
一名副将立刻就开口问。
“你们且看看,这江陵城的位置,控扼长江,又能够驻扎水军,如今我等从秭归而来,不断的操练水军兵马,目的不就是增强水军实力,到时候能够集结大军,顺江而下,破了孙权的屏障?这长江天堑一旦突破了,江东之地,还不是随我等驰骋?”
魏延铺开了地图就说了起来。
“将军是说,只要我等离开,这江东必然会有人前来破坏水军?”
“兄弟你可不知道,这些年来,江东对江夏和江陵可是虎视眈眈,我们这边还好,江夏文将军那边因为靠近柴桑,这江东的士卒经常骚扰,至于我们这边,只要防住对岸的兵马就行了。”
这人是老江陵了,在江陵城待了近十年,对江东士卒的动向极为了解。在关羽死后,江东占据了长江南岸长沙衡阳,时不时的就会过来骚扰一番,不断破坏江陵城及其附近的水寨。
“所以,我意,即刻率领大军前往秭归,德达守城,我军到达宜都后,由你打起我的旗号,继续前往秭归,我则率领3000精锐士卒返回。这大半年来,我也受够了这些江东鼠辈了,总是不痛不痒的来骚扰一番,这回定要狠狠的插他一刀。”
魏延说完,拔出了长剑,将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
“文长,你这么做,怕是不妥,擅自改变陛下诏命,可是要。”
“德达,只要你我能够立下军功,便是稍稍改变一下诏命又怎么了?陛下知道江陵城的重要,定然不会怪罪,说不得还会对我等封赏也说不定。”
魏延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自从到了江陵之后,这一年里面,对岸的江东兵马时不时的就来骚扰一下,实在烦不胜烦。自己正可以借着这次假意支援秭归的机会,将对岸的江东兵马打残,以此换来江陵城一段相对较长时间的安宁。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不去支援江陵城,只是晚个几天而已,再说了,这不是已经派遣兵马去支援仲权了么?仲权有了兵马支援,虽然拿不下秭归城,可是两军相持想来问题不大。”
魏延估算着双方的兵力,而且对于拿下永安城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是魏延没有胆气,而是为将者,当知道一座城池有没有必要攻下,以及能不能攻下,还有攻下之后,能不能守得住。
眼下李严虽然抽调了一半兵马走上庸,攻打宛洛,可留下的兵马足够守住江陵城,甚至于,只要自己这边一动,成都的诸葛亮就会率领大军前来,到时候又是一场消耗战,不值得。
最后,魏延强势决定,就按照他的方案来,并且要孙礼要始终装作守不住的样子,又刚刚好能够坚持住,让对岸的江东兵马不断的渡江,让他们以为只要增加兵马就能够拿下江陵城。
当天夜晚,江陵城打开,一支大军开始出城,朝着西面进发。无论怎么隐瞒,这么多人马的调动,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别人,即便不打火把,这么大的动静,足够让江陵城内附近的江东探子知道。
但对于这样的调动,探子心中还不够确定,只能将江陵城兵马调动的消息传过江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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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魏延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潘璋得知了对岸兵马调动的消息,心中起了疑心。这魏延到了之后,就会不定时的拉出自己的兵马调动一番。自己虽然经常过江骚扰劫掠,可这魏延也不是什么善茬,也会时不时的调动兵马,自己若是不在意,这魏延就会立刻渡江,到自己的地盘上还以颜色。
但是这次,魏延调动的兵马数量实在有些多,这又让潘璋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将军,江上抓住了一个奸细,说是从蜀中来,想要见陛下和大都督。”
嗯?
这算不算是瞌睡送来了枕头?自己心中的疑惑没准这人就能够解开。
“带进来,态度好点。”
潘璋对这士卒吩咐了一句,这人就下去了,不多时,就带了一个文士进来。
“原来是子敕先生,在下潘璋,久仰先生大名,恨不能和先生长谈,沾些文气。”
潘璋一见这人,就记起来眼前这人了,之前秦宓就出使过江东,自己跟随在孙权身边,曾经见过。
“见过文珪将军,若是能够和将军盘桓,自然是好事,可如今在下使命在身,还需要沿江东下,将消息告知吴主和陆都督。”
和这么一个贪鄙无赖之人有什么好盘桓的,可作为外交家,秦宓却丝毫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