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衡正调运完粮草,就接到了一条战报,羌胡部族叛乱,正在率兵攻打金城。
“这羌胡部族怎么好端端的就反了?即便是要反,也不是在这个时节啊。”
夏侯衡心中疑惑,往常来说,羌胡部族因为生产方式的原因,大多都是在秋冬时节才会作乱,如今已经开春,草长莺飞,牲畜也都有了食物,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作乱。
“探子来报,似乎马超就在羌胡之中。”
夏侯衡一听到这个,心下了然了,马超在羌胡中的威望不比寻常,即便已经进入巴蜀多年,可依旧会有许多部族慑于他的威名,听令行事。
可自己应该调动哪一支部队去和马超对阵?人少了打不过,人多了,后勤补给跟不上。也不能放任他们在后面破坏。
“传令张合,就说金城方向出现羌胡叛乱,为首是马超,让他带兵一万人马,赶去金城。”
又接过另外一份军报看了起来,夏侯信和夏侯尚联手,埋伏了张苞马谡,张苞身死,马谡不知所踪。
是一个好消息,这样的好消息,应当立刻上报。
夏侯衡觉得眼前的情况有点坑,明明自己是做后勤运输的,结果现在却担了这么多的事情,反而是夏侯信,自己带领着人马就消失不见了。
统筹全局和冲锋陷阵哪个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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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接到了军令,也得到了张苞死了的消息,立刻就带领麾下一万士卒朝着金城方向行军,至于下辨城,张合留下了副将镇守,只说等援军到来之后,再做打算。
另外,将张苞身死的消息大肆传播,要传播到蜀军的大营中,也正好看看关兴会有什么反应。
“你只需要谨守下辨就行,本想与你一道击溃关兴所部,这功劳簿上也能够记一笔,如今怕是不行了。也不知道陇西那边会派遣谁来负责武都战事,你且小心应对。”
“大人放心,末将必然不负大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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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开始整顿起汉中全部的兵马,精锐禁军、普通士卒、预备队,如今的汉中已经囤积了差不多八万人马,可曹真却只派了两万五千人马朝着阳平关集结,除了留守南郑的两万人和守住三处栈道的6000人马外,剩余的兵马全部都全部调动到了米仓山一线。
“庞将军,都督有令,让你和王平击退吴懿,然后率军直接取下汉昌,威胁阆中。”
庞德这些时日一直都和吴懿在对峙,眼下终于可以出兵和吴懿交战,心中的豪情迸发。
“子钧,你守住城关,且待我下城杀个痛快。”
庞德立刻点起了自己的3000多兵马,朝着吴懿大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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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密林,一个身穿破烂盔甲的中年人正在无助而彷徨的游走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自己明明已经拿下了桥头谷了,可转眼间,张苞身死,夏侯尚居然还埋伏了大军。
可夏侯尚明明已经被自己彻底的击溃了,怎么就成了这样?
马谡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在躲,在逃,但也在时刻的关注着战事的变化。
自己作为主将,遇战抛弃大军独自逃亡,按照军律当斩,可自己真的不想死,自己才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光,怎么就能够这么死了?
自己固然可以不回去,就这样躲起来,然后了此残生,至于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也就不要再多想了。
回去么?以丞相治下之严,恐怕自己此生都会成为庶人了。
可若是不回去,如此大败,丞相又该如何收场?
回去吧,也许丞相会看在自己哥哥的份上,饶过自己一回。
抱着这样的想法,马谡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朝着阳平关方向走去,没了战马,光靠两条腿走路,实在是太过艰难了,可既然是自己犯的错误,那么自己也应当去面对,至少也得给丞相一个交代。
那可是丞相,私下里,自己对他如同自己兄长那般。
鞋子很快就被磨破了,脚底板也出现了几个大的水泡,马谡却一直都在忍耐着,从路边随手找来一根还算趁手的木棍,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前走着。
这时候的马谡,即便是相熟的人当面,恐怕也认不出来了,这是那个风度翩翩,意气飞扬的丞相府参军,在别人看来,不过是逃亡的流民罢了。
也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几日,马谡终于看到了大营。
马谡又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这座大营的门口,迟迟不敢上前进去。对于自己前途和生命的畏惧,还有对诸葛亮的羞愧,破坏了诸葛亮北伐大计的愧疚,让马谡不敢继续上前。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