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这么落魄的情况之下。
那一晚,朱祁镇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如同钱皇后下嫁给他的那一夜,他出了一身汗。
两个落魄的人相互彼此依偎鼓励着。
做着一个叫做回家的梦。
而另一处营帐,也先拿着朱祁镇的书信,洋洋得意的跟众将们炫耀着:
“诸位,咱们且先不战,喜宁公公,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本太师要好好的赏赐你!”
喜宁此刻坐在营帐一侧,席位虽然不够靠前。
但好歹也是帐中一员。
他听得也先夸奖自已,连忙起身:
“太师言重,咱家也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可贪图赏赐?”
也先脸色一沉,如告诫般:
“哼!喜宁公公,想要就要!别给老子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咱们现在是自已人!你说这个话就是嫌弃本太师的赏赐囖?”
喜宁哪曾想自已一番卖弄,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慌忙回答:“太师息怒,咱家不敢,不敢呐,谢太师赏赐!”
也先这才哈哈大笑:
“对嘛,喜宁公公,咱瓦剌讲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公公为我瓦剌殚精竭虑,若是不加封赏,岂不是寒了那些为我瓦剌尽忠的人嘛。”
一群瓦剌人们也哈哈大笑称赞:
“太师说的不错,咱们就养精蓄锐,看看大明怎么应对吧,哼,天地君亲师,若不是喜宁公公为咱们解释,咱们都不知道,原来大明的皇帝地位这么高。”
“不错,喜宁公公合该奖赏!”
听到众人夸赞,喜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柄羽毛扇轻摇。
他好似成为了今晚宴会的主题。
一时之间也志得意满,这种感觉。
是在大明从来没有过的。
这,好像就是权力的味道。
只是他怎么摇晃扇子,也少了那种文人谋士的智珠在握,好似东施效颦般可笑。
一旁的伯颜帖木尔看着喜宁非常不爽,如此卖主求荣之辈,他还是头一次见,而且还拿着扇子装谋士。
“狗太监,你他娘的得意什么,还拿个扇子搁这扇,你特么以为你是诸葛亮?去你妈的,你不过只是一条狗而已!大哥,我们草原的勇士,什么时候也会这样了?”
被伯颜帖木尔这么一声怒骂,喜宁当即将头缩了缩,眼中怨愤一闪而过。
却还是慌忙跪拜:
“赛刊王息怒,息怒!”
手中的羽毛扇也惊的掉落一旁。
一下子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连忙劝解,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不然,喜宁也先的鞭子抽不到了,但赛刊王的鞭子也是沾了盐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