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下了刑部大牢,如果说诏狱是每个文官忌讳莫深的地方,那么刑部大牢就是诏狱的祖宗。
为何诏狱名声赫赫,而刑部大牢却在历史少有记载。
记住一句话,诏狱中关押的非富即贵,自然是有人传播,而刑部大牢关押的不过是些平头百姓,犯了事情的穷凶极恶之辈。
对待这些人,就算再残忍,众人也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
而现在曹吉祥就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中。
好在作为东厂厂公,刑部的人还算比较关照,没有将它与其他人犯关押在一起。
不然的话,作为一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多年的公公,少不得要有些事情。
不过,只是刑部大牢中那不时的惨叫之声,就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咱家要见陛下,咱家都招,咱家都招啊!”
可惜这狱中却无人理会他的叫喊,上面可是传了话,要让他好好晾一下。
这就是中国古代对人心的把控。
问:板子什么时候是最疼的。
答:当知道要打在身上却还没有打在身上的时候是最疼的。
很明显,曹吉祥现在就是这样,一整晚没有睡个好觉。
刑部的业务是相当繁忙的,全国各地的穷凶极恶之人,打着造反旗号的,在一个地方来看很少,但是在全国统筹来说却是很多。
眼睛还没合拢,就是一阵惨叫。
隐隐还有肉香味伴着滋滋作响的惨叫声不断侵袭。
让曹吉祥坐立不安,嗓子都喊冒烟了,想着喝水。
可摆在他面前的水却是污秽不堪,在这大牢之中形成了令人作呕的气息。
另一边,清宁宫中。
孙若微这几天随着自家儿子的归来,彻底打破了她的平静,同样也打破了她的念想。
两人一个在京城宫中,一个在京城狱中。
却是同样的坐立不安。
直到一个宫女面色焦急的进来,她慌忙起身道:
“小青,怎么样了。羽林卫、虎贲卫的几位大人给回复没有?”
小青看着自家憔悴的娘娘,叹息着回答:“娘娘,怕是有些棘手,曹公公被抓,咱们联络禁军,他都知道,而现在他在刑部大牢,只怕是招架不住。”
如同惊天噩耗,让孙若微有些晕眩,这下子就想反也没有本钱了。
不禁感慨着太监误我,殊不知有其子必有其母。
朱祁镇宠信着王振,她又何尝不是宠信着一帮子太监帮她做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越了规则。
“这样,小青,你速速联系旗手卫校尉营柳腾大人,让他带着吾的谕旨前往刑部大狱见见曹吉祥!”
听到孙若微吩咐,小青不敢怠慢,连忙答是,可转身后又略有迟疑。
“娘娘,眼下风声鹤唳,都传言曹公公背着陛下大肆抓捕忠良,现在去找柳腾大人,奴婢只怕万一。。。。”
“不用多说什么了,若是曹吉祥把事情都抖了出去,到时候牵连甚广!”
小青只能连连称是。
辗转来到旗手卫校尉营。
“站住,旗手卫重营,来人止步!”
宫中一处,正是旗手卫校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