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是她正儿八经的二十六岁生日。
怪不得今天游纾俞醒得那么早。
冉寻仍记得半梦半醒间,女人给她掖被角,以为她还迷糊,绵密温柔的吻悉数落在她眉心的画面。
可惜今天不巧,仍是工作日。
她起床前,游纾俞问她有什么愿望,她无赖答一句有五百个,纾纾能不能都满足一下?
游纾俞竟笑了。
声线轻且珍重地答一句好,不似作假。
中午,冉寻练完琴,给午休中的女人打电话,纾纾,晚上要不要和我朋友们一起吃个饭?
她的第一个愿望。恰好借这个机会,把游纾俞介绍给她身边的人认识。
晚上聚餐的地点,定在一家火锅店。
冉寻这个正主带家属抵达的时候,座位已经坐得七七八八。
有梁荔,最近在宁漳演出的沈琼,还有几个她在宁漳的朋友。
祝贺我们小冉又年轻了一岁。梁荔先开腔,献上衷心祝福。
即将由青年艺术家,成长为中年资深钢琴演奏者。
你嫌我老。冉寻一针见血。
她可不爱听这话,偷偷看身边端正坐好的游纾俞,一副告状语气,可别,正风华正茂呢,不然怎么能追到我家游老师。
有人惊讶起哄,有人望向游纾俞,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冉寻素来审美好,挑人的眼光也妙得不行。
女人眉眼清隽,穿了件勾勒身型的月白色高领衬衫,气质文雅,清冷不冷。
并不多言,只纵容身边的冉寻胡闹。
不知是否被席间的烟火气熏陶,脸庞有丝不明显的浅淡红霞,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礼貌颔首。
沈琼喝了一口啤酒,先看看冉寻,又看坐在她身边的游纾俞,不多话。
因为从前的事,她始终对游纾俞有偏见。
但兜兜转转,经历今年春到秋的将近六个月,女人依旧陪在冉寻身边。历经逃婚,家庭变故,工作变迁,依旧不改。
就连沈琼自认缄默,忍耐性强,也不敢担保自己可以等一个人六年之久,可游纾俞做到了。
她给空杯注了一点啤酒,想与冉寻碰杯,祝她日后幸福顺利。
但酒被游纾俞挡住了。
女人不像是酒量很好的模样,却将冉寻掩在身后,清瘦指节握住酒杯,与沈琼轻轻相碰。
开口说了句冉寻戒酒,朝她温和笑一下,缓慢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