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目光凝重地望向魏云山,沉声道:“关于梅景天的事情,我尊重并听从魏书记的指示。”
魏云山缓缓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踱步至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窗缝,任由冷风带着几分凉意拂面而来。
他倚窗而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道:“北方,梅景天的工作能力我向来认可,他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我清楚。但今天的事,实在令人痛心。与敌方女特工发生情感纠葛,这是作为领导干部绝不应触碰的红线!”
魏云山的声音,在微凉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有力。他转身之际,目光如电,直视路北方:“作为党的干部,我们肩负着人民的信任与厚望。特别是到了市级层面,与基层截然不同,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面对各种诱惑,我们必须坚守底线,不容丝毫动摇。我知你与梅景天私交甚笃,但正因如此,我希望你公私分明,避免因个人情感,影响对原则的判断,以免授人以柄!”
路北方郑重地点头,但是,也提出疑问,因为说了这么多,到底如何处理梅景天,魏云山并没实质性的说法:“魏书记,您的教诲,我会铭记于心。就是梅景天这事?您看?”
魏云山作为省委书记,他知道,自己若吱吾一句,那定当就是对梅景天这事的判决。
或许是考虑路北方的情感,魏云山就不说。
他而是语重心长说道:“梅景天这事,你是湖阳市委书记,你看着办!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既要保护自己,不受政治对手的攻讦,也要对得起那些为党和人民事业默默奉献的老同志!梅景天这事,虽然教训深刻,但也有他被设计的因素!所以,这事……你酌情考虑怎么办吧!”
路北方见魏云山未有明确指示,他也没办法。他只得沉声道:“请魏书记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请您放心。”
“好!就这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北方离开魏云山的客房到停车场时,他在寒风中伫立了十几分钟。
他向司机黎晓辉要了支烟,叼在嘴里默默抽着。
这短短抽烟的时间,他的脑海,在反复权衡着魏云山的话,也在思索对梅景天的处理方案。
当然,他知道,这就是魏云山对自己领导智慧的考验!
……
香烟的浓雾在眼前翻腾。路北方想着梅景天自责自罚、嘴角带血的画面,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为这个曾经的助手,一条战壕的同志而痛心;
但想到梅景天承认与敌特美女艾蒙的关系,他心底的恨意,又在悄然滋生!他真是恨不得将梅景天扇两耳光!
“停职,恐怕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也不能做绝了!!”
路北方上车,吩咐司机前往湖阳军事学院。
抵达后,路北方让士兵打开房门,径直走到梅景天面前坐下!他的语气沉重而直接道:“老梅,情况已经查实,那个女人是敌方特工,且曾造成我方重大损失!”
梅景天张大了嘴巴。
路北方再道:“我虽然有心护你,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严肃处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停职了!”
梅景天眼眶泛红,嘴角虽已擦拭干净,但血痕依旧隐约可见。他望着路北方,满是愧疚与自责:“我是罪人,我愧对你,愧对组织!但是,北方,这事儿,真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这事儿,真不是我主动的啊?” 路北方深深地吸了口道:“老梅!我倒很想让你还在市委的位置上!但是,这件事情,不严肃处理绝对不行啊!这里边的情况太多了!而且,党纪国法,也容不得我这样做!”
说了这句,路北方再放低声音道:“我在晚上的常委会上,说你生病了!胆结石!你干脆借着这个事,向市政府递个辞呈,带着一家老小,到海南或者北海等温暖的城市玩一圈吧,到那边好好度个假,陪陪家人,市里边以你身染重病不宜再呆在这繁重工作的岗位上为由,对外发布通告!一来好对市民和广大干部解疑释惑;二来,也能稍微保住你的级别待遇!等这场风波过后,再到城投公司当个副总什么,也能暗暗出力,为湖阳干点事情。”
见路北方有哪此妥善的安置计划,梅景天跟着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感激地望着路北方道:“北方,你是好领导,有幸跟你工作几年,是我梅景天一辈子的福份!只是这次,我栽在女人手里,在官路上提前下了车,我感到特别遗憾!但是,你对我的照顾,我没齿难忘。”
路北方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然后与宋伟杰那边的人打了招呼,这才让司机,将梅景天送到他家楼下。
看着他蹒跚的背影上了楼,路北方朝他挥手道:“老梅,你遇上什么问题了,你给我打电话!”
路北方这样说话,是怕梅景天想不开,接受不了自己从身居高位到跌落为平民的事实。
梅景天挥挥手,有些黯然道:“路书记,我没事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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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梅景天暂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