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帑需要供应御马监的十六卫军和十三营,加上这次的开拔银和欠响、军饷,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倒不如请百官凑一些。”
“额……这……”听到这话,谁也不敢先开口。
吏部尚书周嘉谟更是皱着眉头道:“朝廷上下九万文武百官,去岁的俸禄还没有发完,要百官凑银子,恐怕……”
好吧、推来推去,还是不想往外掏银子。
看着眼前的一幕、叶向高知道,周嘉谟只是实话实说,但他也知道,大明朝的财政确实出问题,并且不太行了。
如果不是皇帝和齐王裁撤了蓟镇和上直二十六卫,恐怕眼下的局势还要更糟糕。
没有办法,叶向高只能对旁边的孙承宗道:
“稚绳(表字),就劳烦你跑一趟,前往乾清宫询问一下万岁吧。”
“这……下官遵命……”听到这样的差事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孙承宗也只能自认倒霉,随后走出了文华殿内。
不过在他走出文华殿之中后,诸多大臣又对太仆寺的那十六万两马价银开始了讨价还价,归根结底还是想皇帝出钱。
不过这次叶向高是没脸继续向皇帝要银子了,只能冷着脸让太仆寺自己解决。
说完这事后,他们又开始讨论各省的事情了,而孙承宗则是硬着头皮把叶向高的话转达了乾清宫处理奏疏的朱由校。
“你们的意思是,这笔银子让内帑出?”
朱由校紧攥着手中的笔,可见心中十分不爽。
他本想、自己都出了七十多万两银子,按道理户部也不会计较这七八万两,结果连这笔银子都拿不出?
“是这样的、万岁,户部刚刚发了二百多万的饷银给大宁三卫和西北四镇,属实拿不出来这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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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规规矩矩作揖回应,而朱由校本想驳回,却一想到目前的耽误之急是把山西三镇的兵马送到辽东去,因此沉住了气:
“吾知道了,且退下吧,这笔银子稍后会由内帑发放的。”
“臣告退……”闻言孙承宗退出了养心殿和乾清宫,而魏忠贤也上前道:
“万岁、这笔银子真的从内帑出啊?可眼下内帑……”
魏忠贤一脸肉疼道:“内帑的存银不足二百三十万两了。”
“若是再发军饷、欠饷、开拔银和粮秣,以及抵辽的第一个月军饷,那么内帑银子就不足一百五十万两了。”
“先发……”朱由校低头处理奏疏,对魏忠贤下了口谕。
魏忠贤无奈,也只能点头称是,随后让王体乾等人调银子送往户部和燕山大营。
不过在做完这事后,他又折返了回来,并对朱由校说道:
“万岁、东厂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齐王殿下在永平府南边的海岸边上弄了盐场,四十多里长,六千余亩……”
“弟弟要做什么,让他做便是。”朱由校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数秒。
过了几秒后、他才又开口道:
“叫押送银子去燕山大营的传旨太监传些话,问问齐王、辽东的需不需要调其他人马再去支援……”
“是……”魏忠贤闻言,便作揖应下,心中也开始作想。
显然、皇帝对于辽东的事情有些没有把握了,毕竟固守两个月的结果就是被建虏打下了十三个石堡,这有点让皇帝面上挂不住。
尽管满桂拓土三百余里,但终究无法掩去辽东失土的事实。
魏忠贤命人传话,而这句话传到朱由检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六了。
八十多万两银子被押送进入燕山大营,而朱由检则是带着天策卫在燕山大营练兵。
传旨的太监将话传给他的时候,他正一身常服坐在演武校场上,并对那太监摆手道:
“告诉皇兄,不必调其他人马,孙应元和满桂很快就会出兵,老奴会在冬季前退去。”
“奴婢领命……”听到朱由检这么说,传旨太监微微颔首回礼,并在朱由检一摆手下离开了。
只不过在他离开后,朱由检却侧头看向了旁边的陆文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