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楚暨本来心底还生气的小火苗“噗”的一下便灭了。
碧云清楚察觉到了楚暨情绪的变化,继续再接再厉道:“咱们出了镇子才不过半天,先前在镇子上的时候听旁人不也说进山做生意的商人都会住在那边么?
不如咱们回去碰碰运气,找一个出山的商队,到时候一起出去吧~”
这段时间,楚暨一直避着人群,担心被楚家人发现给他带了回去。
他可还要提前给他阿姐报信呢!
可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第一次出门没有走丢其实已经是万幸,更别说提前跑去报信了。
就在二人一路风尘仆仆到了京城,还没打听到他姐姐楚莺如今下落呢,结果就被进京已经在他长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楚家族人撞个正着。
于是乎,年少第一次出山——终道崩殂。
···
“嘶!!啊啊啊啊,痛!”
被族人直接带回家,被亲爹亲自打了板子的楚暨此刻十分没有形象地趴在榻上,那身后血肉模糊的伤口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哭呢,给他上药的碧云已经哭得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听见楚暨忽然嚎出声来,本来还在啪嗒啪嗒掉眼泪的碧云忽然止住眼泪。
“少爷,哪里痛?我是不是下手重了啊?”
将手中创伤药放下,碧云拿起一旁的团扇对着楚暨身上的伤口扇了又扇。
“没什么,就是伤口有些疼,你先继续给我敷药吧。”
扭头瞥了眼碧云手忙脚乱的模样,楚暨明明屁股和腿上痛得要死,但是心里又莫名的美滋滋。
只是瞧着碧云脸上还没干的泪痕,于是又开口道:“你是我的侍女,他们那些人哪有资格发卖你?再说了,我偷偷跑了,你做为我的侍女当然要跟着我走了啊~
他们怎么好意思责备你,将一切的不好归结于你头上?你和我大姐姐又不熟。”
“老爷……这不是因为想要将您的责罚减轻一些么?主君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与楚暨父亲的心软相比,楚暨的大伯父,楚氏一族族长,那就是成天板着一张脸。
与他严肃的脸成正比的就是那硬心肠。
这次,要不是为了保下碧云,楚暨抢在他父亲之前把话全说完了,他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就这样还是他父亲亲自动手放水的缘故。
“我父亲心软那是对着我们做子女的,为了我好受点,他可是要把你发卖了的。
我才是和你一头的,你帮我父亲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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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他父亲虽然在杖刑上放了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父亲打得不疼。
除了杖刑,他大伯还说了,等他伤好了之后,还要每日去祠堂跪一个时辰,跪满一年。
变相的,他这就是禁足。
因为天渝府湿气也重,加上祠堂那里更是常年阴冷,楚暨那跪了一年差点就要把身子彻底跪废了。
后面的几年里楚暨几乎足不出户,不是在屋子里喝药就是跟着他父亲读书,楚暨也会拉着碧云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