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说要走,谢绝也找不到任何挽留的理由,只能重提当初将他留在身边的借口。
“你要是走了,我们俩身上的蛊约怎么办?”
要是他冷不丁死在什么地方了,自己岂不是也要冷不丁地跟着陪葬?
青竹上个月还写了信来,说是要留在门中处理一些杂事,待事情都忙活完了再来找她。
谢绝还特被叮嘱了他别忘了处子血的事呢。
谁知玉卿闻声一笑,径直道:“我是修道之人,这些巫蛊之术对我无用。”
“无用?怎么可能?明明我每次一靠近你就会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异香?这味道我在旁人身上可是从未闻到过的。”谢绝不解。
玉卿眉头一挑,从上身摸出了一块随身携带的白玉牌,“你说的是这个味道吗?”
她接过凑到鼻下一嗅,惊得双瞳放大。
“这是什么?”
“仙门山的骨牌。”
“那岂不是每个仙门山的道人身上都有这种香味?”
玉卿说:“是。”
谢绝:“……”
“不对,早知如此,那你为何直到现在才说?”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玉卿却道:“早和晚又有什么分别,横竖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命从此就要和玉卿绑在一条船上,不免事事提心吊胆了些,之前几次三番想要甩开他的念头,到如今,竟然全都变为了一丝不舍。
好歹他们也相处了这么久,玉卿这人脾气虽然不好,人又带了几分邪性,可终究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再说了,习惯成自然。
她都已经习惯了有个大腿子罩着自己的感觉。
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但一开口却又觉得没由来的尴尬。
磨蹭来磨蹭去,她只憋出一句,“那你……一路顺风。”
玉卿仰头喝完了酒囊里的酒,将其随手一抛,斜眼向她瞪来,“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呢!”说罢,挥袖间将她扫落房顶,谢绝吓得哇哇大叫,谁知他又忽然闪身出现在她身后,将她扶稳后,脚下平稳落地。
“你干嘛?想吓死我不成!”她锤了玉卿两下。
反倒将其逗得咧唇一笑,少年银丝飞舞的绝色面庞上,此刻萦绕着一律挥之不去的阴郁,“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谢绝推开他的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我可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只是我确实不能答应与你双修,也无法承诺你什么。所以,你若愿意留下,我自以礼待之,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玉卿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语气也低哑了几分,“倘若我不想要你的以礼待之呢?”
“啊?”她脑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那你要什么?”
玉卿眸光一黯,转过头去,闷闷道:“罢了,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转瞬间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