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时辰不到。
谢家府宅被封的消息立时传遍了整个京都。
此时,窝在勾栏院中喝得半醉的周闻溪忽然收到家仆传来的消息。
“你说什么?”周闻溪吓得酒盏都拿不稳了,“谢绝呢?她也回京了?”
“没有,听闻只有谢老侯爷一人独自进京,现下整个京都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说是独孤公子当着四皇女与陛下的面,亲口拒绝了陛下的赐婚,还说此生非谢二小姐不嫁。”
周闻溪吓得目瞪口呆,“这话,居然是从独孤曦微口中传出来的?这不可能!那谢府呢?来人啊!快,起开。”
瘫软在她身上的美人恍然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扭到了腰,娇哼道:“芙蓉娘,你怎么这样对人家嘛?”
“快快快,快让开。”周闻溪系上腰带,抬脚就往外走。
“芙蓉娘……”
片刻后,待周闻溪赶到谢家府邸时,红漆梨花木门上早已贴上了封贴。
“小姐,谢大小姐被进了天牢。”
“天牢?”周闻溪思虑片刻,“去找我娘要道手令,本小姐要去救她。”
与此同时,太傅府门口外,亦是早已聚集了一大批闻声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不少京中的文士与女郎们听闻了独孤曦微为爱抗旨,不惜连同谢家上下被贬为平民的事,自发前来哀送他离京。
“此去路途遥远,你若想再回到京都,便是不可能的事了。”独孤谨双眼通红,语气哽咽道:“那谢绝若是敢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写信回来告诉我,我必然饶不了她。”
如意已经将独孤曦微的所有衣物都收拾好了。
离京的马车也早已等候在外。
谢申此刻就在车上,只是碍于身份不便,没有进去。
不多时,独孤曦微在独孤谨的相送下,慢步走了出来。
谢申掀起车帘,冲门内的独孤谨微微颔首示意,抱拳谢道:“多谢。”
独孤谨侧过身抹了把脸,“老不死的,你女儿若是敢欺负我家曦微,我绝饶不了她!”
“放心,我定护他周全,不会让人将他欺负了去的。”
独孤谨哽咽地握紧独孤曦微的手,“方才给你的东西,你千万要收好了,你如今无名无分,就这般进了谢家的大门,将来难保有人对你……母亲真怕你……”
“母亲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您……”
母子俩面面相视,腹中尚有千言万语不能言。
独孤曦微流下两行清泪,“是孩儿不孝。”
独孤谨按住他的手,“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是。”
眼看着独孤曦微马上就要登上马车了。
外间围观的百姓瞬时沸腾了起来。
“独孤公子!”
“独孤公子你别走啊!”
“京都没有你,便再也没有京都第一公子了!”
太傅府外人声鼎沸,不少女郎甚至用身体挡在了道路中间,那些往日连独孤曦微面都见不上的,更是胆大妄为地攀上了马车车辕。
“独孤公子……”
谢申虎目一瞪,拔出腰间的刀,“滚开!谁再敢多废话一句,我今日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