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谢申携着一小队轻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日照的盟书直奔京都。
与此同时,谢绝与玉卿二人也择了同一时刻出发,率先赶往凉州,想要尽快与许伯言汇合。
谢绝走后,独孤曦微坐上马车,带着如意,由江右亲自护送回京。
回京都得小道上。
如意委屈巴巴的望着自家公子,“公子难道就不怨吗?谢二小姐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连夜去办?就不能等到送公子回去以后吗?”
独孤曦微将被茶水浸泡过的茶盏冲涮好,神情专注的倒着茶,好似没有听见。
“公子这般尊贵的人,都已经为她做到了如此地步!她怎敢如此轻怠!”如意越说越生气了。
他手上一顿,是凉州出了什么事吗?让她这样着急着赶回?
“公子,您为了她,不顾主君的反对,大老远的跑到这金城来,她却这般……”如意不由哽咽了,“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啊,在京都中。
他是高不可攀的京都第一公子。
别说这样对他了,那些人连他的一片衣角都触碰不到。
只有平日在清谈会或诗会上遇到,方才可以有一丝与他说话的机会,否则就是亲自登门递上拜帖,也未必能见到他。
如意见惯了自家公子被人众星拱月捧在手中的模样,如今才更觉得谢绝冷待了他。
想起往日府中那些婆子们再三叮嘱过他的事。
如意小心地捡起几件来说给独孤曦微听。
“以前府里修花的平婆婆常与我说,说是原先后厨房里那个端菜的彩菊,人样长得也算标致,手艺又好,府中好多女郎都对他有意,可他却偏偏眼瞎挑了个尹家庶出小姐,还主动给人做了妾室,如今已被人休书在家,还被那正夫弄瞎了眼睛,好不可怜。”
独孤曦微听着,忍不住抬起头来。
如意连忙捂住嘴,“不是,我怎么跟公子说起这种污糟事来了。”
他抿唇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意见他没有放在心上,打了两下嘴巴,不再多嘴了。
他是从小就养在独孤曦微身旁伺候的贴身人,自然知晓他的心意,尽管陛下已下了旨意,要将公子许配给四皇女为夫,可在如意心中,公子喜欢的人便是他喜欢的人。
他只是现下觉得谢绝对自家公子的重视不如从前了。
那会儿不是翻墙都夜夜要来吗?
怎么如今公子主动放低身段来寻她,她反倒这么冷淡平平?
得想点什么法子,帮帮公子才是。
另一头,就在独孤曦微的马车即将驶进京都城门之中时,谢绝也与玉卿前后脚到了凉州。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薛含香伸手结果马绳,“这一路上辛苦了吧,我去给您放些热水?”
“好,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
玉卿瞥眼看去,“你还没跟我说呢,这么火急火燎地赶着回来干嘛?还把人家小美人扔在半路上了,怪狠的心咧。”
谢绝径直走进府中,懒得搭理他的酸言酸语。
“师兄呢?”她左右环视了一圈,却不见许伯言的身影,连忙问道。
薛含香回道:“许公子这几日都在东郊的试验地里忙活,已经三日没有回来了。”
“含香,替我放水,我洗个澡就出去。”
……
浴房中。
薛含香面带羞臊的替她揉搓着后背,谢绝双手懒懒搭在浴桶边上垂落着。
自从绿奴走了以后,她身旁的这些事便都是交给薛含香来的。
薛含香手劲儿小,按得力度远不如习武过的绿奴适中。
谢绝不时哼唧几声,让他挪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