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巴特看着笑意融融的谢绝,抬手命人将梁安民方才查阅的绘本拿上前来。
也忍不住翻了翻。
殿前的众农官们见他看的如此津津有味,不仅也对此书产生了极重的好奇心。
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竟能让陛下看完都惊诧不已?
贺兰巴特提声问道:“梁司农,这书上所述之法,你可都看过了?”
“臣只是匆匆预览,其中不少精妙之处,只怕还需花费时日仔细研究。”
“那方才谢二小姐所教之法,你可都领悟了?”贺兰巴特又问。
梁安民如实答道:“是,大致均已领悟。”
“这么说来,谢二小姐说的话竟是比书本上画的还要通俗易懂?依朕看,谢二小姐来都来了,不如就劳烦你在日照多待几日,替朕给殿前唤来的这些农官们,都开开窍吧。”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
实则不就是想要多压榨她几日?
谢绝听了不乐意了,“陛下盛情,本不该推辞,无奈家母腿伤不便,至今仍在金城守候等待,若不能亲自捧回盟书让她安心,便是在下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废话了,赶紧把盟书拿来!
贺兰巴特下意识地看向贺兰涟,“涟儿。”
贺兰涟目光闪烁,“父皇,儿臣在。”
“此次多亏谢二小姐一路护送,你才得以安全归来,朕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感谢她了,不如就由你来替朕想想感谢之法吧?”
贺兰涟听懂了贺兰巴特话里话外的暗示。
如今当着众多农官的面,只要他一心想要求娶谢绝为妻,父皇定然不会驳了他的意,是无论如何都会答应的。
可是,假若父皇真的答应了他。
那她岂不是也回不去了?
当然贺兰涟此刻心中想的也不止这些。
他已经不需过问,都知道谢绝定然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谢绝凝眉,与贺兰涟遥遥对视了一眼。
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禀报声。
“陛下,陛下不好了!”
贺兰巴特一见闯进大殿来的,是贴身伺候自己多年的大内总管,一时沉下声问:“何事如此惊慌!你没看见朕正在待客吗?”
“是是,陛下,是老奴一时糊涂,还请陛下责罚。”
贺兰巴特抬手,命人走上前去,那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末了,贺兰巴特脸色大变,“混账!你还愣着做什么!传朕旨意,命太医院全力抢救大都督性命!”
胡图?
看贺兰巴特的神情,好似是胡图出了什么事?
“来人啊!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涟儿,你替朕好好招待谢二小姐,盟书之事,明日再行商议。”说着,贺兰巴特只留下一句,便匆匆离席而去。
没有拿到盟书,谢绝只得推迟计划,多留一日。
晚膳时,贺兰涟宫里的下人早早便来请她一道过去用饭,她左右推辞不了,只好起身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