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玉卿表示理解,早就听同门的师姐妹们提起过,红尘俗世中,人们不论办什么大事之前,都会十分看重日头好不好一事,甚至会特意挑选良辰吉日来办事。
玉卿虽然觉得此举愚昧无知,但也并未责怪谢绝的刻板。
须知,天道之事,又岂是时辰二字就能轻易窥探,更改的?
想了想,他十分郑重道:“那好吧,什么时候你若挑好了日子,记得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也好事先准备一场法事,为自己焚香沐浴,祛除污浊之气。”
“好好好,没问题。”她说着将人往门内一推,“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耳边总算清净多了,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谢绝脚步沉重地向着沈一鸣的厢房走去,暗道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得尽快让青竹想出破解处子香的办法才是。
否则,她岂不是日日都要受这人折磨?
房门未锁,她一推就开。
口中小声嘀咕道:“难不成真在等她?都不设防的吗?要是别人进来了怎么办?”
放缓脚步,步入内间,却见沈一鸣穿戴整齐的独坐于桌前,一个人配着几个小菜,喝着闷酒。
见她进来,他面色陀红的带了一丝醉意道:“我还以为你今夜不回来了。”
“谁许你喝酒的?”她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摸了摸他的额头,“你风寒刚过,烧都还没全退,怎敢饮酒?不要命了不成?”
许是因为一夜受玉卿折磨的缘故,她的语气算不得温和,甚至还有一些蛮横,刻薄。
沈一鸣抬眼看来,自哀自怨道:“病了又如何?不病又如何?”不照样得不到她的片刻在意。
“你闹什么脾气?”谢绝也正烦着呢,拿起酒壶就着细长的颈口便仰头饮了几大口,沈一鸣见状连忙来拉她,却被她用手搡开,喝的急,她呛的咳嗽起来。
沈一鸣也不闹了,再度扭着纤腰走上前来,为她轻轻拍着后背。
谢绝看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生气。
“你瞧瞧你如今这样,哪还有当初半分明艳照人,你若待在我身边这么不快活,何不弃了我就此回京都去,也好过病一日,难受一日的不是?”她说的难听,但也是因为憋了一夜的火,无处发泄。
沈一鸣与她关系最为亲厚,她平日里就与他亲近调,情惯了,如今气一上头,自然控制不住情绪。
拍在自己后背的动作一顿,沈一鸣飞快地背过身去抬袖擦了擦泫然掉落的泪。
良久,他在自己跟前慢慢跪坐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沈一鸣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他顿时红了眼眶,哽咽着认错,“我只是等了你一日,心中有些委屈,便放纵自己多喝了几杯。”
谢绝低下头,目光凌厉,“你若病好了也就罢了,你爱怎么喝就怎么喝,我绝不会多管你半分,但你这……”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头埋进了她的怀中。
明明自己已经委屈得要死,却还偏偏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