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愣了愣,不知道这小孩是受什么打击了?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难道是被独孤曦微给骂了?
不应该啊。
谢绝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方才到处拾捡柴火时,已将身上的衣衫淋湿,她也没来得及换,此刻钻进马车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秋!”
独孤曦微仍旧维持着她白日将他抱上车时的姿态,连双手合握在双腿间的姿势都没改变。
她望着他,他也不出声,若不是眼皮轻轻抖动了两下被谢绝眼尖的逮到。
她没准真要以为他睡着了。
衣摆正滴答滴答地不停往下滴水,谢绝没敢坐,便屈膝往他面前一蹲。
忽然靠近的气息,把独孤曦微逼得“咻”地睁开了眼。
一见是谢绝,他又怒目而视,“谢绝!”
“诶,我在呢,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聋。”她笑呵呵地打趣着,手也不老实地顺势摸了过去。
冰凉的触感,引得他视线向下,一见谢绝浑身湿哒哒的,姣好的曲线更是显露无疑。
独孤曦微满腹质问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半晌,才不冷不淡问:“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谢绝莞尔,“看来,你也不是很生气被我掳走了嘛,竟然还会关心我?”她顺势直起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他瞪圆了眼,本就夺目的五官,更是生动起来。
谢绝望着他,眼中盛满欢喜与宠溺,“怎么办?独孤曦微,每次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要从你这里讨点甜头吃。”
独孤曦微一怔,心中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滋滋的,感觉。
就像是年少时,偷偷跑到梅园去见父君,回来时还未被母亲发觉的窃喜与满足。
他不知怎么回复。
好在谢绝也没想过要他回应什么。
自顾自地将他的手臂摆弄了几下,又揉了揉他的小腿肚。
她问:“若是我给你解开了穴道,你会不会走?”
“会。”他毫不犹豫的答道。
谢绝颔首,十分认真道:“好,谢谢你的坦诚,那你就委屈一路吧,这回儿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跑了的。”
在她面前,他所有的端庄和良好的教养,没有半点用。
这感觉就像一拳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波澜。
况且谢绝这人还不是任人随意打骂,绝不还手的棉花。
他明明很生气。
自己好端端的在家中练字,突然被她明目张胆的闯进来迷晕了不说,竟然还被封住了穴道,现下又要这样一路随她去往苦寒之地。
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为什么可以这么随心所欲?不问后果呢?
独孤曦微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