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的炒菜大师傅正跟饭盒里肉片都冒尖的的工人掰扯。
闹过一场后,常威看到这大肥肉片子就没胃口,差点顺手倒泔水桶里,装好饭盒回家炖白菜。
下午李队长在大卡车旁边,甩出一颗大前门给常威,这是有事儿啊,“队长,有啥让我做的?”
这还是那个进厂一个月的哑巴常威吗?这话递的忒舒服,咳嗽一嗓子,“常威啊,咱们装车队难啊,一大群的光棍,被人叫做罗汉堂,你有这么多的集美,可以给队里小伙子介绍介绍。”
共享美女?你把我当什么人?老鸨子!还是不正经的啥啥探花。
“关键我一个都不认识啊,中午在食堂真是无妄之灾,我冤啊!”
瞅着常威龇牙咧嘴一脸矫情劲,李队长恨不得给他那帅气的脸一拳,不够你装波一的。
感受到李队长不善的目光,“队长,我就上午路过食堂,看到她们排练节目,那个小乔就说我对她们节目有意见,不依不饶追着说骂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这不中午,纠集一群不明真相的妇女同志对我开展批评,我对天发誓,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那个什么小乔。”
李队长打下常威发誓举起的指头,“瞎说什么玩意儿,发什么誓,新中国没有什么天老爷,你这觉悟太低了,以后要好好学习。”
咋了嘛!李队长把递出去的大前门又拿回去了,什么人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是你找我问事,答案不满意就说我觉悟低。
“常威,李队长找你了?”罗胖子从卡车另一边贱兮兮过来了。
“找了,咋地!罗胖子,你中午说我给宋寡妇挑水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屎。”常威这一天被三拨人损,心里那股火没地发泄,罗胖子撞枪口上了。
罗胖子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兄弟胡说八道了,关键是李队长想挑水,人家不用他。”
“谁?宋寡妇?李队长惦记寡妇?”这么一会又吃一个瓜。
罗胖子唾液横飞,比比划划,常威给了他两根春耕才讲完,简简单单就一句话,李队长老婆大前年难产死了,娃也没活成,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惦记上厂里前夫战场牺牲丧偶带女的宋寡妇,就这么点事,罗胖子手舞足蹈讲了半拉钟头。
罗胖子要做直播带货比台岛那胖子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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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娶宋大姐就娶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常威还是有点没明白。
“今天宋寡妇对你抛媚眼了,李队长吃醋了。”
“啥前的事,哪个是宋寡妇?抛什么了?”
“说你油嘴滑舌那个大姐就是。”
死胖子,记性怪好的,当时乱糟糟七八个女的,三四千只鸭子呱呱叫,他居然能记得成语接龙第一句的那个大姐。
眉头紧锁也没想起来宋寡妇是谁,只记得一张张烈焰红唇,这年头的女人牙齿都挺白,应该长得平平无奇,那个下腰的大长腿他就记得。
“罗胖子,哪说哪了,我跟肉联厂的妇女同志都不熟,除了分割车间张姨,其他我都没接触过,李队长喜欢宋大姐,这是他的私事,嫁不嫁也是人家宋大姐自己的决定,咱们别给人家造谣。”
“还有,都是一个厂子的,你喊人家宋寡妇,等着厂妇联的找你算账吧。”
高举高打道德的大棒,把罗胖子训懵后,常威心情很好走了,留下罗胖子心虚地四下观望,这死常威竟然给他扣帽子,给他讲了队长的秘密,会不会打小报告啊。
这孙子,还真有可能告密。
晚上把中午剩的大肉片带回家,常蕤炖了白菜,常威用鸡蛋炒了大酱,拿出咸菜疙瘩,洗了几遍,切了一盘,筷子伸香油瓶里沾出几滴香油。
要说筷子沾香油还是前世父亲的习惯,都是困难年代过来的,一筷子几滴香油就够味了,哪像后来豫省的朋友,老家产香油的,拌凉菜直接倒,豪气!
今晚棒子面粥加二合面馒头,就着鸡蛋酱和咸菜丝吃饱,问常蕤去不去大会堂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