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小口小口,极其斯文的吃了小半碗饭,筷子多在清炒时蔬中来回,谢绝便暗自记下他喜欢吃青菜的习惯,薛含香只怕已经睡下了,谢绝也不想再麻烦他。
便道:“放着吧,明日再叫人收走。”
独孤曦微点了点头,仍是那副垂着眼帘,看上去无动于衷的样子。
尽管脑中从喜娘那声“入洞房”后便开始回想起了柳思雪教过他的种种侍奉之道,但独孤曦微却还是无所适从。
这本就是他期盼了许久的事。
如今真正实现了,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叫什么道理?
好在谢绝今日也有些晕眩,坐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瘫软倒了下去。
也没催促什么。
等待了不知多久后,独孤曦微深吸了几口气,又暗中掐了掐手心,终于鼓起了勇气靠近。
世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然而此刻的独孤曦微却只觉得脚下每迈出一步,都重过千金。
好不容易来到塌边坐下,本以为谢绝呼吸匀称,早已睡着,谁知腰上忽然摸上一双炙热的手掌,扯出他亵衣上的腰带。
他呼吸一滞,扭头看去。
直直对上谢绝含笑如弯月般的双眸。
“你,没睡?”
谢绝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今夜是什么日子,我又怎么可以先睡得着?只是我不这么装睡,你又岂能乖乖地自己过来?”
“你!”他气急,咬住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胸口更是连续起伏了几下,“我害怕。”
听到他说出内心恐惧的谢绝手下一松,径直向上攀去,随后揽住了他的肩头,将人扭转过来,面对面相视着。
独孤曦微别开脸,不敢看她。
准确的说,是不敢触碰她眼底浓浓的占有欲。
谢绝抬手一挥,床头忽明忽暗的灯盏就此一灭,房中重归于黑暗,寂静无声。
耳边充斥着二人的呼吸声。
气氛更为微妙了。
谢绝缓缓直起身来,前胸贴上他的后背,濡湿的发隔在两人之间,不时骚弄出一丝痒意,谢绝伸手要将它拨开。
却听身旁的他呼吸一重,下定决心般说道:“我,我自己来……”
柳思雪说,新婚之夜的女郎们,大多都很粗暴,有时候甚至会伤了郎君们的身体,但这些也不要紧,要紧的事,要主动一些,主动伺候妻主的郎君才能在今后的日子中获得更多的宠爱与侍寝的机会。
所以,独孤曦微想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好好的,侍奉她一次。
他双手微颤着解开衣带,尽管夜色漆黑如墨,他连谢绝在哪儿都看不清楚,却仍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
可是,在妻主面前宽衣解带,伺候她,本就是每一个夫郎的分内之事。
这么想着,他渐渐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在此过程之中,她亦沉默无声的静静等待着。
谢绝很想告诉独孤曦微,她也有点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