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写着正骨堂的那张纸,抖了抖,征求似的看看两人,两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怎么来了?”李砚问。
江白瞥了孙燚一眼:“二十万两银子,有人放个响声异常的屁都会被人检举。”
:“检举的是这人家请的一个婆子,帮忙照顾卧榻的女主人,她说,有两回看见姓陆的郎中给卧床不起的女主人做推拿,翻身的时候轻而易举,那女主人瘫在家里好些年了,瘫痪的人,身子很笨重,一般人要翻动也是很费劲。何况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这个姓陆的郎中是正骨郎中,会推拿,会针灸。她夜里偶尔见过陆郎中在院子里打过拳。”
孙燚摸着硬硬的胡茬子,沉吟道:“针灸这个活要做的好,对眼力,手力都是有极高要求,凶手恰好具备这个特点。”
:“那现在是直接拿人,还是监视起来,摸清楚他背后的人?”江白问了一声,又自问自答:“我觉得先盯着吧,我安排几个好手,盯紧点,看看能不能摸到后面人的影子。”
孙燚看向李砚,李砚有点犹豫:“我觉得这伙人势力不小,甚至我们这里干活的这些人里,也有他们的眼线,盯梢未必盯的住,反而夜长梦多。”
:“我觉得大肚哥说的有道理,不如直接抓人,抓完了再来判断是不是真凶,咱们做事,越是雷厉风行,越是能出乎他们的意料。”孙燚又瞧了一眼纸上的文字,收进怀里,左右遥遥一拜:“勇哥,我阿蛮千里追凶,您多保佑。”
江白和李砚肃然而立:“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孙燚豁然起身,去边上水盆洗了把脸,又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浓茶,重重吐出一口气,从桌上拾起“燚刀”挂在腰间:“既然要动手,那就越快越好!小白哥,你喊几个好手,我们立刻出发。”
“正骨堂”后院,陆郎中先去看了眼躺在病榻上的女人,女人已经睡了,昏黄的烛光下,女人的脸色蜡黄,毫无血色。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婆子端着一个托盘送过来,放在桌子上,眼睛在陆郎中脸上一闪而过:“陆郎中,吃饭吧。”
婆子自以为这一眼隐蔽,陆郎中却在这一眼中察觉到一丝炙热的期待,陆郎中心里猛然一荡,作为一个心思缜密,敏感谨慎的杀手,他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纰漏落婆子眼里,那二十万两的雪白银子,能让每一个人都成为耳聪目明的猎狗。
这个晚上,陆郎中吃的明显比平时多了些,话也更少些,几乎没有和婆子再说一句话,吃饱了饭,他沏了一杯淡淡的清茶,坐到炕上女子身边。
屋子里没有点灯烛,月光透过敞开的窗子落在床上,月光洒在床上的女子的脸上,枯黄的脸色显出一点白嫩。
女子睡得不算安稳,两道稀疏的眉毛时不时会突然紧紧皱成一团,显得可怜又无助。
陆郎中慢慢的一口一口饮着茶,最后连茶叶都吃到嘴里,细嚼慢咽,吞了下去。他放下茶杯,站起来,抬眼望了望房梁,倏然一跃,身子腾空而起,在房梁上摸了一把,取下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包,两柄造型微怪的两柄圆刺露出来,黑黝黝的刺刃,厚厚一层包浆的黄色手柄,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
陆郎中一脸迷醉,一脸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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