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泠婧当时的想法恐怕才是最妥当的,不论如何不能拿国家命运开玩笑。
可枪式铀弹虽然原理简单,但浓缩低丰度的铀矿石实在是太麻烦了,工程量之大超乎想象。
铀矿的勘探工作已经在有组织的进行中了,然而已探明的几处铀矿皆是品位一般的砂岩型或石英岩型。
如果想减少工程量,那肯定就得挑一些品位好、丰度高的天然铀矿。
周长风懊恼于穿越前的自己对这方面毫无了解——知道大江南北存在品位还不错的铀矿,然而不清楚在哪个省份。
恐怕得把目光放到国外了,看看哪儿存在丰度高的天然铀矿,趁着各大列强在官方层面上重视以前设法搞一批回来。
“赵学士,这已经到饭点了,咱们……”
正当周某人打算邀请赵湛生同自己一起吃顿晚饭的时候,有通讯官匆匆赶来。
他拱手禀告道:“周待诏,有新军情,半个钟头以前,柏林时间中午十一时,在法之百万德军重新发动攻势!”
这是迟早的事,所以周长风一点也不惊讶,“其它消息呢?雷诺政府反应如何?”
“还没有确切消息,只是公使馆好像说那些达官贵人早都备好了飞机。”
大明尚未承认法兰西民主公社,所以驻法公使馆仍然跟随着第三共和国残部去了波尔多。
尽管之前在推进过程中因为遭受了不少战斗、非战斗减员,但如果硬要强行进攻的话,德军恐怕一个多月前就能终结掉苟延残喘的第三共和国了。
除了军事上需要增援补充以外,政治上的考量也是德军暂停攻势的重要因素。
恩斯特希望通过在法国西南部的雷诺政府来清晰审视各国的态度,顺带评估一下法国人——尤其是法兰西民主公社的意愿。
现在,随着军事与政治的需求都已完成,攻势自然就要恢复了。
如果把之前的法国比作华而不实的砖房,被德社轻易攻破,那么现在龟缩于西南部的第三共和国残部就只是这间砖房的残垣断壁了。
作为进攻矛头的德军第13摩托化步兵师以8人阵亡、29人负伤的微小代价俘虏了法军第67步兵师上下近万人。
而这只是整条战线上的一角罢了,第三共和国残部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崩溃。
除了少数死忠之外,大部分法军将领还是想为自己谋一个好些的出路的。
可今非昔比了,以往欧洲列强军队交战,率领部下英勇顽强作战的将领即便被俘虏也能得到尊敬和礼遇。
但现在的德军把这种行为视作邪恶的负隅顽抗,坚持越久、伤亡越多反倒是徒增罪孽。
被俘虏的法军高级将领一旦被德军定性为“reaktionr”,那接下来恐怕就要在牢狱中接受漫长的思想改造了。
德国人的做法还算好的,同为法国人的法兰西民主公社军才是真的严厉。
巴黎方面要求对冥顽不化的反动分子“无情的消灭”,任何敌对行动和抵抗行为都是“对法兰西人民的背叛和谋杀”。
为了强行维稳士气低迷的部队,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法军宪兵执法愈发苛刻,时常出现未经正规审判就处决逃兵和抱怨的人的情况,法军士兵对他们恨之入骨。
现在这些宪兵在被民主公社军俘虏后,很快就被前线流动军事法庭审判定罪,然后集中起来使用重机枪迅速处决。
总之,这使得军心涣散的法军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如今将领老爷们在下令坚守时都得瞻前顾后好好掂量一下。
已经有不少法军将领拒绝在任何军事命令上署名签字,因为一旦署名就得承担相应责任。
早就留好了退路的雷诺政府毫不犹豫地立刻逃跑,长长的车队绵延近一公里。
虽然在途中因为游击队的阻挠而走走停停,但最后还是成功到达拉泰斯特海湾,乘坐军舰迁往北非殖民地摩洛哥。
还不到三天,数十万法军便土崩瓦解,双方的伤亡都微乎其微,与其说这是一场战役,不如说是实战化的行军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