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电话打去乙二区。”
“得令!”
周长风走到旁边接过了话筒,“喂!乙二区主官吗?不是?我是周长风,让你们主官过来接电话!”
乙字三号前沿阵地此刻弥漫着不断扩散、直入云霄的灰色烟尘,若是从上往下俯瞰的话,有两个大坑十分显眼。
k6型水雷本就有300磅装药,范灿源的麾下还火上浇油的往水雷旁边塞了一些炸药块和爆破筒,实际爆炸威力绝不逊色于战列舰主炮打出的通常弹。
依阿华级战列舰发射的k13型高爆弹重量也只装填有697㎏炸药而已,恐怕还不及这儿的一半多。
可怖的爆炸当场将附近的e连官兵撕碎,崩飞上天的残肢断臂与土石纷纷掉落在方圆三公里之内。
霎那间,整片滩头死一般的寂静,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不前。
从容撤出阵地的明军也不好受,范灿源的麾下有不少人也被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还有人的运气比较差,竟然被一块掀飞的石头砸碎了肩胛骨。
在距离炸点只有约一百五十米的那处隐蔽观察所里,三名藏身其中的明军官兵被冲过来的爆炸气浪掀翻在地,余势不小的冲击波超压让他们觉得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锤了一拳。
“回告上官,您放心,刚刚那动静是我麾下人弄出来的,他昨晚琢磨着要给这敌人留点劲大的惊喜,刚刚怕是一口气报销了上百人呐!”
“这样啊,我清楚了。”
听到乙二区主官的报告,周长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他倒是不在乎前线部队究竟怎么折腾出的大动静,有这样的主观能动性是大好事,高兴还来不及。
至于哪里来的爆破器材和实施方式那就不是他一个指挥官需要刨根问底的了,给高级指挥官配一个参谋团队来分担事务还不够呢,怎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的事必躬亲?
其实周长风刚刚只关心到底是谁挨了炸,现在知道是美国人那就无所谓了。
第32步兵团二营e连在刚刚的爆炸中蒙受了六十多人的战斗减员,其中四分之一恐怕要被定性为失踪了。
除此之外还有数十人不同程度的受伤,e连连长身受重伤,一个完整的连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退出了战斗。
受此挫折,美军的攻势被迫暂停了一个多小时。
下午13:30,第7步兵师才恢复进攻。
占领前沿阵地以后的美军向纵深推进,遇到的抵抗也一点点增强。
截止15:05,三营h连报告已推进六百米,缴获了一门反坦克炮和一部野战电话。
然而好景不长,美军很快就撞上了第一道防线——实际上从此刻开始才算真的阵地。
三营开设的指挥所因为不够隐蔽而被老练的明军发现,随后就有多发80㎜和128㎜迫击炮弹呼啸着砸下。
营部人员死伤惨重,营长泰德少校却因为亲临一线指挥战斗而得以幸免。
不过仅仅迟了四十分钟,明军隐蔽布置在侧翼的一挺高射机枪捕捉到了机会,突然开火,一举毙杀泰德少校及其随行官兵七人。
面对周长风精心布置的主要防线,美军的三个半小时的进攻未得寸进,配属给第7步兵师的第701坦克营a连因为迷路而误入了雷场。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美军坦克兵还以为遭到了反坦克炮的伏击,情急之下驾车东奔西跳,结果更加糟糕,多辆坦克被炸伤炸毁,不得不弃车撤离……
美国人的拙劣表现让周长风有些感慨,事实证明偏安美洲的代价也不小,武备废弛的结果就是要到战场上花两倍甚至三倍的代价来弥补。
现在的美军可不是历史上四四年、四五年势如破竹、经验丰富的美军,而这儿的明军也不是当时穷途末路的日军。
眼下就好比菜鸟对决冷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惜这里是战场,没有公平一说。
周长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准备一下,提前发个小捷报,算是……报平安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