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是:你们进攻可还顺利?如果弹药不足可千万不要勉强啊,这些天势如破竹之后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
而策划防御的事情基本都是由司令部那帮子参谋负责,人一多,总归会有不同意见,这种情况下显然非常需要一个能坚定拍板的上级,但亚瑟中将很明显并不是。
只见在茫茫夜色中,从左到右数不清的坦克在原野间行进,每次开炮时的火光会短暂的照亮它们。
半刻钟之后。
“什么?!”
至少三十辆坦克、至少三百名步兵。
“现在他们应该尽快收缩,将兵力集中到马来半岛南部。”
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四式冲锋枪的下士是个精瘦汉子,电光火石间,十几发子弹当场将其中二人撂倒,但这时候也恰好打光了弹匣。
坦克就在后边跟着呢,急什么?
视野有限的坦克兵们显得比较迟钝,因为友军在前,在完全确认情况以前不敢随意射击。
这下士随手抽出弹匣更换,向后边几名士兵告诫道:“动手要快,能多利索就多利索,瞄个大概就开枪,要的就是先声夺人的气势!”
不是他们不负责,而是迂回至后方的明军坦克和步兵们在肆无忌惮的四处攻击,小小的式两栖坦克居然也成了无人能敌的铁骑。
半岛南部的防线已经失效了,第20旅必须撤退,否则天一亮就会完蛋!
仓皇撤退的澳军第20旅甚至没有余暇向师部发电,就火急火燎地匆忙逃窜。
“长官!我们有麻烦了!”一名惶然的少校参谋夺路狂奔而来,“大量中國坦克和步兵出现在了萨茹村!”
“嘣!”
为了策应迂回行动,整条战线上的明军都在不间断的打冷枪、放冷炮,时不时还向澳军阵地发射照明弹。
“我去他奶奶的,狗日的好狡猾!”
“喂!往我十点钟方向放烟,我带一班人绕进他们的战壕里!”
几名澳军士兵突然发现左边的堑壕中已经跳进了对手,便连忙端枪射击,哪知几秒过后就见着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被拋了过来。
可想而知这时候的澳大利亚人有多么的崩溃——上帝啊,这些明军是从哪冒出来的?
“扔雷!上!”
所以,澳军反坦克炮兵们耐心地等待明军坦克横队接近到仅有三百米的位置才一齐开火。
“通信b连和野战工兵a连正在和中國军队交火,但他们坚持不住了。”
爆炸的火光与硝烟迸发于一处反坦克炮阵地,四、五名澳军反坦克炮兵瞬间被撂倒。
一挺布置在侧翼的维克斯重机枪小组堂而皇之的开火扫射,一连串的子弹自右前方斜射而来,连续撂倒了三、四人,余者迅速卧倒隐蔽。
因为战况糟糕而彻夜难眠的亚瑟-特德在凌晨才睡着,然而刚闭眼就被叫醒了——前线战况突变,澳军第20旅已经溃退,半岛南部被明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轰!”
两辆三八式中坦甚至径直开到了前线指挥部前边,对准观察口开火,将一发发48㎜杀爆弹精准射入。
入射角相对垂直的,基本都撞了个粉碎;入射角偏斜的,大多发生跳弹,溅出一团火花,整条弹道像折线一样。
第二天黎明时分,明军官兵们陆续渡过河,踏上了这片一夜之间被放弃的阵地。
这一刻,韦兹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至此,马来亚半岛的英联邦军队陷入了死境。
次日清晨,大明空军的轰炸机编队如期而至,但这一次它们却没有投下航弹,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雪花般飘落的传单。
其核心思想是对英联邦军队士兵们的灵魂拷问:「你们为什么要远渡重洋为宗主国卖命呢?这是属于你们的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