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春拉动套筒重新上膛,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飙升的肾上腺素屏蔽了他的痛觉,整个人无比亢奋,两只眼睛逐渐变红。
狭长的走廊里只剩下咚咚咚的沉闷枪声,吉田卫没想到民国特工这么难缠,绝望之下顶着枪火试图强行冲出去,可胳膊中了一枪又马上退了回来。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反刑讯训练的痛苦回忆在脑中闪过,不管什么时候,情报人员落在敌对方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他的弹药也将告罄,作为一个潜伏人员,尤其是贫穷的潜伏人员,能随身携带两把枪已经是极限。
吉田卫咬了咬牙,决定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这倒不是对天蝗忠心,纯粹是怕被折磨罢了。
内阁情报局在国统区做了很多事情,国府不可能饶了他们,无论招不招供,他都活不了,被暴打一顿去死和直接去死,他宁愿选择后者。
咔哒……勃朗宁发出空仓挂机声,吉田卫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一枚子弹填进弹仓,上膛后准备将枪管放进嘴里自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彻底死亡。
但还没等他行动,房间窗户哗啦一下碎了,接着一枚圆柱形的物体冒着烟滚到了他的面前。
“纳尼?”
“轰~”
一声巨响回答了吉田卫心中的疑问,高达数十万流明的白光猛然亮起,吉田卫惨叫着扔掉手枪捂住眼睛。
几道手电光划破黑暗,小特务们扶住窗台,麻利地从后窗翻进室内,将目标牢牢摁住,口中大喊:控制!
弥漫的硝烟中,姜宝春贴墙一p股坐下,离开了肾上腺素的刺激,他只觉得浑身酸痛,连呼吸都是种痛苦,不比屋里的吉田卫轻松多少。
“没事吧?”
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姜宝春听出了是谁,连忙想要起身,归有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是温和。
“好了,坐下,这次你的表现不错,我会为你请功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特别行动小组做事,想的话,我去跟你们邬处长说。”
收到话痨特务的报信,归有光没有立刻下楼,因为走廊狭窄,特务无法发挥人数优势,去支援只能徒增伤亡,于是干脆带人攀爬下楼在窗外寻找机会。
屋里的情况,他凭借声音和经验推断了个大概,比如换弹的间隔时间,没有刻苦的训练,没有灵活的头脑,那是做不到这么快的。
对于这个有勇有谋的新人,归有光是真心想把对方拉进特别行动小组,人才到哪都是稀缺品。
姜宝春有些为难,他既不想当“叛徒”,又不敢得罪副座的红人,顿时陷入了左右为难,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
“有光,你这是要挖我的人的哪。”邬春阳及时出现解救了姜宝春,说着还亲自将其扶了起来。
不提大光头与邬春阳如何拉扯,军统总部审讯室里,遍体鳞伤的宫城丰嗣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坐在冰凉的审讯椅上瑟瑟发抖。
此时距离他被捕已经过去了数小时,在尝过军统的“欢迎宴”后,这位内阁情报局的精锐嘴巴很紧,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情报。
负责主审的古琦贴心地拿来一床湿棉被给对方盖上,嘴里念叨着:“天气冷,可不敢着凉。”
1指抛弃老人,让其自生自灭
跟勃朗宁比,军统的ppk威力确实较小,可也能轻易洞穿红砖垒成的墙体,手枪的威力并不像普通人想象的那般孱弱。
姜宝春冷静侧身以缩小着弹面积,抬臂举枪还击,脚下还不停移动,防止敌人根据枪声找出他的位置。
子弹在空中飞舞,一枚流弹击碎了走廊上的电灯,灯泡碎成一地碎片,倒映出点点枪火。
双方隔着一堵墙打得热火朝天,你来我往间弹药飞快消耗,姜宝春闷哼一声,腮帮肌肉剧烈跳动,他的大腿外侧被流弹击中,片刻功夫便已是血流如注。
墙内的吉田卫也是满身鲜血,但在这种情况下包扎伤口是不可能的,大家只能咬牙硬挺。
柜台里的女服务员被枪声吓得抱头尖叫,双方听得心烦意乱,不约而同加快了开枪频率,地上到处是滚动的黄铜弹壳。
姜宝春清空弹匣,右手大拇指按住弹匣卡榫往旁一甩,旧弹匣顺势飞出,左手拔出备用弹匣,食指搭在弹匣侧面,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弹仓并换上了新弹匣。
此处有个小技巧,即使是闭着眼,人的一只手也能快速找到另一只手,故而用食指做指示,可以无需低头或者在低能见度下换弹。
(大家可以试一下,右手圈个圈,然后闭上眼,用左手食指去找这个圈)
经过多年的实战摸索,军统已经总结出一系列的射击技巧,它们能帮助行动人员在各种环境下取得作战优势。
姜宝春拉动套筒重新上膛,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飙升的肾上腺素屏蔽了他的痛觉,整个人无比亢奋,两只眼睛逐渐变红。
狭长的走廊里只剩下咚咚咚的沉闷枪声,吉田卫没想到民国特工这么难缠,绝望之下顶着枪火试图强行冲出去,可胳膊中了一枪又马上退了回来。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反刑讯训练的痛苦回忆在脑中闪过,不管什么时候,情报人员落在敌对方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他的弹药也将告罄,作为一个潜伏人员,尤其是贫穷的潜伏人员,能随身携带两把枪已经是极限。
吉田卫咬了咬牙,决定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这倒不是对天蝗忠心,纯粹是怕被折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