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神仙被抓时哭天抢地,“我没坏心啊,我平时就是算算卦,有时候卖卖自己鼓捣出来的丹药,就算没用也治不死人,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其实求生欲强了,身体也会有反应,总比等死强啊。”
宁越问他:“你有没有跟钟司仪说过向死人借运的事?”
“我就是被他逼问急了,随口说的,确实有这种事,不过这个死人得是气运足的人,把尸体埋在一定的方位才行,他干什么了?不会自己去杀人了吧,那可是造孽,怎么能借运呢?警察同志,我可没让他杀人!我就是以前看过风水书,随便应付他的。”
他这就算不是教唆罪,私卖药丸,还打着能治百病的旗号肯定也属于诈骗,被抓真不冤枉。
胡东忍不住吐槽:“你就没给自己算一卦吗?”
曹神仙哭丧着脸,哪儿还有一点高人样儿。
案子都查清楚了,柳翠儿的父母家人却一个都没来,许天叹息一声,能把女儿换亲的人家,大概对这个女儿一点亲情都没有吧。
宁越却说:“没来也好,出嫁的女儿也不可能埋回他们家里,骨灰给他们也得扔了,还不如交给相关部门负责,总有个妥当去处。”
钟司仪求生欲很强,而且他坚信自己吃的是灵丹妙药,又是借运又是钻墓地,总能让阎王爷松松手。
不过他再努力也只坚持了不到一周时间,郭红带着孩子申请了去边疆工作,那边偏远,只要去工作定居就给分房,她初中毕业,能读能写,换个地方工作也好找些。
这种事根本瞒不住,殡仪馆再次成了全市的议论中心,甚至有人谣传殡仪馆的杀人犯会把尸体扔进别人的火化炉一起火化。
有亲人在这里火化过的市民都慌了,谁知道捧回来的骨灰是不是掺杂了别人的,一时投诉电话举报电话打翻了天。
殡仪馆这次彻底整改,大小领导就换了好几个,老李碰见许天还问:“听说以后你们会把我们当做重点防控对象?随时监控我们?没必要吧,这也就是赶巧了,大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干这种活,还得被人骂,实在憋屈。”
许天忙劝道:“都是谣传,怎么可能把你们当防控对象啊,你们整改过了不是照常营业吗?毕竟连着两次大事,出了三个罪犯,总得给民众一个交代。你们就是暂时受牵连,过了这阵风头就没事了。”
老李还是长吁短叹,觉得殡仪馆该换个地方或是找点东西镇一镇,“太邪门了,怎么老出事,害我们都被查!”
许天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她自己也总觉得高教授因为她是法医,好像一直在盯着她,只是这事问也没法问,查也不能查,她只能假装不知。
眼看进了九月,秋老虎还有余威,白天热到穿短袖,晚上倒是得披件衫子。
大练兵时欠下的测试,局里陆陆续续给安排着做完了。
许天各项全优,测试结果出来后,宁越又把她调回了刑侦队。
不上不下的小李这
次倒是没再叽叽歪歪地说想调职,还默默把许天给他的书都看完,甚至还做了笔记。
“小许,柳翠儿的事让我好几天吃不下饭,可我想要是咱们不去处理,不去提取她身上的证据,让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甚至和蛆虫一起火化,那也太可怜了,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许天欣喜地看着他,“小李,不管专不专业,你有这样的意识就已经算是半个合格的法医了。”
小李也高兴起来:“那我努力把另一半也补起来!”
许天又给他找了几本专业书籍,“你多打听着,要是省厅或是别的市有培训,让刘姐帮你打个申请,或者脱产学习一两年也行啊。”
小李有了目标,干劲十足。
高教授在心理小组走后,自己留在了局里,还在刑侦楼里分配到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挂了个心理室的牌子,只是他来了十几天也没人主动去找过他。
这天许天接到孟浩的电话,不由烦躁地揉揉眉心:“不是说好了咱俩在外边吃顿饭就行了吗?怎么还改成两家聚会了?”
孟浩压低声音:“天天,抱歉啊,我妈那人你也知道,比较固执。上次吕新的事,把她吓了一跳,她当时真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又是当老师的,比你容易相处。哪想到这吕新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还想杀我。我妈吓坏了,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找知根知底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