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能明显察觉到,音驹不是碰巧,是谋定而后动。
——在研磨的引导下。
他“唰”得抬起头,看向球网另一端。
顷刻间怔忪了一下。
球网另一端,穿着红色队服的猫猫们睁着一双双在黑夜种散发着寒芒的眼,直勾勾望过来。
日向翔阳不清楚这是错觉还是真实的。
他感觉这群人盯他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
用一种能将人戕害后肢解拆分吞噬下去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不着一言。
不是日向翔阳一个,毛骨悚然之感瞬间攀附上乌野众人的背脊。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被这些目光定在原地。
僵住了。
不止如此。
被这些目光注视着的日向翔阳浑身一颤,心底陡然生出一种宛如二维生物被三维生物自上而下俯视观测的既视感。
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实际上,在孤爪研磨提出理论可信性之时,换做是别的队伍的选手多多少少可能会质疑一下时实践的可行性。
毕竟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进攻,都不可能做到100%的滴水不漏。
但这是音驹。
是以全队之力维系二传手而存在的队伍。
没有人会对大脑的提议说“不”,大家都是孤爪研磨想法坚定是贯彻着和执行者。
在他的说法下,原先在不少人看来或许难以完成的计划变得易如反掌起来,就连队内几个脑子转得慢的在听了第一遍解释之后也明白了如何行动。
音驹大脑就是有这种能将一段实行起来有点困难的事情掰碎了一点点喂给你吃,且还能立马理解。
音驹只要尽可能减少对乌野而言放在平时一定能够得分的球就可以给对方施加上无形的压力,一点点堆叠起来的压力就像雪崩前下落的雪花,只需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全面崩盘,“轰”一声,白色的烟花骤然炸开,埋葬了一具具黑色的鸟儿。
音驹的设想其实并不难执行。
利用不断上涨到压力迫使乌野出现失误,只要能逼得他们出现哪怕仅有两三次的失误,就是他们的胜利。
需要的只是服从、反应力和同步率。
这些在平时训练时已经反复捶打过无数遍。
早在暑假那时,灰羽列夫和犬冈走两个副攻在听见“跳”一字时身体就能瞬间动起来,“噌”得跳起来。
恐怕只有音驹,队员们对二传的信任与副攻才能空前绝后地达到这种程度。
正因如此,才能精准截杀住怪人速攻。
如今,这一双双猫猫眼闪烁着暗夜的寒光。
黑尾铁朗嘴巴张了张,无声地念出几个词。
——被抓到了呢。
——小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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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翔阳只感觉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寒气从脚底弥漫上来,眼前白茫茫一片,只能摸到质感坚硬冰凉的长条形物体。
——是栏杆。
他开始试图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