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听着无奈,却是这妇人吓坏了不愿配合。
他不愿料理这事,便向周大同看了一眼,示意他去解决。
周大同早已磨拳擦掌,便立刻凑到了那颇有姿色的妇人身前,严肃道:“大姐,伱这就错了。”
“若是白天,那肯定不怕,多凑几个壮丁,一把火也就给它烧了,但那行子只有晚才出来,你娘家人再多有什么用?”
“就算你想跑,也不想想,这一晚,能跑出多远去?”
“真以为那行子跟你似的夜里看不清路,晚找不着你们娘俩?”
“……”
妇人被他说的害怕,抽抽噎噎:“那俺咋办?”
周大同拍了拍胸膛,道:“你放心,有我在,夜里你在炕踏实的睡,我帮你守门。”
妇人瞅了他一眼,抽抽噎噎的答应了。
“总觉得二爷当初封了周大同的火炉子,是做了件为民除害的事啊……”
胡麻一直在旁边瞧着,心里也不由得感慨。
他放下心来,先让人在院子里挖出了一个大坑,将这提前找好的木桩子埋进去了一半,面的土填,又压实了。
然后又找来一床破被子,蒙在了面,再从那妇人孩子指尖里,挤出一点鲜血,淋在红纸,悄悄的问了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背面,贴在了这木桩子面。
做完了这些,便只能等着了。
白天时,村人都围得满满当当,人人争先看热闹,比比划划说羊死的有多惨。
但刚一黄昏,便都害怕,远远躲回了家里,大门紧闭。
就连赵老爷也顾不了,他还想安排几个村子里的壮汉在这里守着,看能不能搭把手,但壮汉也害怕啊,最后许诺了一人一吊钱,才说服了几个人,躲在了屋子里面等着。
胡麻知道这是一番硬仗,便直接让人大开了门户,摆了一张小桌。
找人烧了浓浓的酽茶,自己喝着提神。
身边,一把钢刀,一把木剑,都摆在了身边,小红棠也了屋顶,蹲在那里瞅着。
周大同则跟赵柱,躲在了两边,一人手里牵着根绳子,中间扯着网。
这一天,夜似乎黑的特别早,很快便已四下里无声。
院子里挂了两盏灯笼,一左一右,将周围的景色,照得一片迷蒙黯淡。
本是鼓足了勇气,等在这里,却不想,左等右等,始终没有东西出现,这等着的人都越来越无聊了,守在了屋里的壮汉,更是已经昏昏欲睡,仿佛感觉没事了。
却也就在这夜色最浓最深时,忽然之间,敞开的大门外,一阵子透风的狂风,猛得打着旋儿吹了进来。
这风里透着股子腐臭,竟是直接便将院子里的两盏灯笼给吹飞了。
一只灭了,另外一只却是呼地烧了起来。
借着这跳跃的火光,胡麻心里一个警醒,抬头看去,便见大门外,忽地爬进来一个人形的事物,身长着尺许长的白毛,脸血肉剥落,露出了一张参差不齐的尖利獠牙。
它冲进了院子里,便直接盯了那院子里竖着的木桩子。
口中发出了呜呜的怪叫,仿佛是在哭,但动作却极狠辣,扑到了桩子一阵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