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司马慎他自己站出去,将那种超然的高傲态度舍下,情况就不一样了。
当他舍下超然姿态,亲自涉入浑水去,是不是就意味着司马慎他已经感觉到了威胁?这种威胁的出现,是不是就代表着司马慎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无法真正掌控得了后续的局势变化?
这是必然会出现在高坐皇座上的那些先帝心里一个个问题。
他们将会重新开始审视司马慎。
而同时,当司马慎舍下那种超然姿态,走入这一趟浑水中的时候,他也就让自己变成了所有司马氏封王血脉的靶子。
因为他们唯有先推倒了他,将他镇压下去,才有机会触碰到那一个位置。
他可是大晋阴世皇庭的太子,是东宫,是储君。
他不倒下,那些人怎么能越过他往前走?
峻平宫的宋内监小心觑着司马慎的脸色,也暗下松了口气。
只看如今这位慎太子殿下的情状,应该是已经明白他家世宗陛下的用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他能省去很多麻烦。
司马慎一直没有说话,峻平宫的宋内监不敢打扰,只能陪着他坐。
青衣小监奉了茶水上来。
眼角余光瞥过司马慎,青衣小监分别给司马慎和宋内监分了茶水,便悄然退到了后侧。
他知晓,今日这事情倘若没有个定论,不管旁的人怎么样,他是必得要留在峻平宫这位宋内监的视野范围内的。
也幸好,他刚刚往茶房去的时候,已经将那本小册子送回到内官手里了。
内官现在。。。。。。
应该已经脱身,去见那些充作耳目的小郎了吧。
青衣小监也不敢太过分神,始终留了七分的心思关注着司马慎那边的动静。
“阿祖遣宋内监来,除了这些玩物以外,可还有什么话要教我的?”司马慎在问。
“不敢不敢。”宋内监一迭声道,然后才沉吟着开口,“不过在仆从峻平宫出来以前,世宗陛下确实曾有几句话,要仆告知太子殿下的。”
司马慎从座中站起,躬身向峻平宫的方向拜了一拜:“慎,躬听阿祖教诲。”
宋内监也急急离了座席,在司马慎的右侧下首站定。
待司马慎向峻平宫方向行了礼,他才沉声将大晋世宗景皇帝司马昭的话语传递过来。
“世宗陛下喻:今日宫苑东侧的牡丹异株开得出奇,原是想着也叫你来赏一赏,但前不久才听闻你开始专心修行,便不打扰你了。朕已经着令宫苑的领监继续精心打理。。。。。。待下一年春光正好时候,朕必领你到宫苑东侧一玩。”
司马慎肃容听着宋内监代传的大晋世宗景皇帝司马昭的话语,缓慢咀嚼着其中的意思。
专心修行,打扰,春光正好时候。。。。。。
司马慎闭了闭眼睛。
他的嫡亲祖父,大晋世宗景皇帝司马昭,这是真的要他继续作壁上观,等待时机啊。
竟都被他给猜中了。
司马慎心头苦笑。
“如果孤能继续静守东宫,孤自然不愿随意揽事。但是。。。。。。”
宋内监皱了皱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