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原本还有些莫名慌张的谢晚凝情绪突然就稳定了下来。
“陆子宴,”谢晚凝仰头看他,唇上的口脂在阳光下愈发红润,“你忘了吗?我们要退婚了,无论我跟他在这儿做什么,都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
“为了这么一个都够当你爹的男人,你要跟我退婚?”
陆子宴不怒反笑,语调缓缓,嗓音低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亲眼见到他们亲密对视,已经认定了他们之间不清白,这么一副被背叛的质问表现,叫谢晚凝有些好笑。
她可以随他误会,但却没办法容忍他对裴钰清的一再轻视。
笑了会儿,她忽然一把握住旁边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干净利落的认下:“没错,你说的都对!”
她笑道:“不是都说年纪大的男人懂得疼人吗?”
“住嘴!”
陆子宴眸光通红,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杀气四溢。
这几年他奉命东征西讨,手底下不知收割过多少人命,谢晚凝被他这个眼神吓到了,指尖轻颤,下意识就想抽出来,却被身旁男人扣紧。
“别怕他,”裴钰清偏头望了过来,温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说过的,我会护着你。”
他的声音在这个局面下,依旧平静且稳定,似乎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谢晚凝听的心头一热。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眉眼弯弯,她缓缓收紧回握,仰着头看向陆子宴:“怎么?听不下去了?不是你要问的吗?”
“他就算年纪比我大了些又如何,再怎么样不也比你好的多?”
“他样貌长的比你好看,性情比你温和,他没有通房,没有外室,没有一口一个柔娘。”
谢晚凝深吸口气,纤长的睫毛轻颤,一字一句:“陆子宴,他比你干净。”
他比你干净……
“他干净!我就脏?“陆子宴似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唇一张刚想说点什么,又急忙止住话头。
他坚决不允许自己跟个后宅妇人般,拿自己的清白说事。
最后咬着牙恨恨瞪她:“这些就是你坚持退婚,琵琶别抱的理由?”
谢晚凝哪里懂他那些心思,点头点的果断,还准备说点什么,腰间却忽然一紧。
跟裴钰清相握的手也被迫松开,整个人已经被陆子宴抱进怀里。
“你放开我!”她吓了一跳,手抵在他肩头,欲将人推开。
“晚晚是不是忘了,”陆子宴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凑近,吐字狠戾:“我们还没退婚呢,他都能抱,我为何抱不得?”
谢晚凝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她什么时候就跟裴钰清抱了,他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
努力别开头躲他想开口说话,可他的唇还是几乎贴上她的侧颈,压迫感十足的气息萦绕她耳畔。
灼热、怪异。
或许是被梦境影响的太深,她难受的缩了缩脖子,满脑子都是梦中唐曼柔的挑衅。
嫁入陆府的那两年,每每和唐曼柔碰面,那女人总爱假作不经意的将夜间床榻之间的痕迹晃到她眼前来。
恐怕她是除了两位当事人外,最了解他们是如何柔情蜜意的。
其实,梦里的她在被唐曼柔挑衅过几次后,也觉得恶心至极,对陆子宴的那些炙热爱意早就一点一点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