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第一次握住武器的自己。
如果是当时的槐诗,看到眼前的场景,一定会软弱的哭出来吧?
可过去那个槐诗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死了,随着那个噩梦一起……
这一定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igazedagazleystareatalltheillionshere……”
他闭上眼睛,轻声唱起那一首歌未曾唱出的结尾:“wethavediedalong,alonglongtiago……”
我们一定会相继死去,在很久很久以前……
也在很久很久之后。
没过多久,远方有刹车的声音响起。
一排巨大的车头灯直勾勾地照亮了槐诗。
在沉重的脚步声中,整个现场都被那群熟悉的升华者镇压部队包围了。
毕竟是特事处,一旦动员起来,整个新海都处于监控之中,没有任何源质波动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这么多部队动员,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速度真不能算慢了。
可惜,这里结束的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快。
很快,有一个披着雨衣的中年男人排众而出,他看上去略显苍老,头发有些斑白,厚重的雨衣下面,快速反应背心的轮廓凸起,隐约可以窥见沉重枪械的痕迹。
他环顾着四周,最后看向槐诗。
“红手套呢?”他问,“在哪里?”
槐诗抬起手,指了指汽车的残骸。
“死了?”中年人愕然地看着那一具彻底烧焦的尸体,还有那一只残存的焦黑手套,不可置信:“是你?”
“其实是一个路过的秃头英雄。”
槐诗低声笑了笑:“就在我快要被害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救了我,一掌打死了红手套之后,拂衣而去,如果你硬要问个名字的话,不如就称呼他为淮海路佩奇侠吧。”
很明显,这一套扯淡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因为现场还有监控录像。
码头的保安又不是蠢货,听到爆炸和枪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竟然是升华者吗?”
中年人草草看完了监控,复杂地看向槐诗,虽然槐诗杀死的是绿日的恐怖分子没有错,但在这之前的行动里实在有太多的疑点……要就这么各回各家,大家当无事发生的话,也太不给特事处面子了。
“那么……”他叹息了一声,“小子,在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槐诗低头认真想了半天,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心得体会的话,那就是听摇滚果然还是不能用手机的,对吧?”
他点了点头,“恩,回头得攒钱买个cd机了啊。”
“……”
中年人对槐诗的粗线条再无话可说,挥了挥手,有手下走上来,给槐诗的左手戴上了手铐,然后将他架起,走向了后面的装甲车。
看着面前缓缓敞开的车门,还有里面分隔出的囚禁室,槐诗终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果然,这种事情还是不应该冲动的吧?这下好了,以后不用想怎么吃饭了,说不定后半辈子都有人管饭了。
所以,下次办这种事情之前,果然应该先去买个头套才行吧?
只靠着一个佩奇面具完全什么用都没有嘛。
“……所以,傅处长,你们要将天文会的雇员带到哪里去?”
那一瞬间,他听见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特事处虽然对天文会的成员也有监督的权力,但具体的关押、处置和审判是所在国的中央管理会才有的权力吧?
而且,今晚他刚刚代表天文会铲除了绿日埋进现境中的一颗毒瘤,不论怎么想,都没道理接受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