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槐诗在纸上画了个对号之后,他就感激地弯腰,双手接过。
而一群侏儒已经技艺娴熟地四散开来,给各位观赏者散发着他们的传单——【重要时刻,怎能无歌】深渊黎明合唱团,您最专业的伴奏者,属于您的私人演奏团(现招手弦乐乐师若干,请有意者与’无归者墓地’4号碑联络)
“……行吧。”
槐诗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强行遏制着自己去应聘的冲动,从侏儒团长的手里接过最后的贺卡。
“深渊黎明合唱团竭诚期待为您提供下一次服务。再见了,朋友们,再见!”
随着侏儒们的依依不舍的挥手,这群来自地狱的奇怪生物们驾驭着干冰凝结成的雾气和五光十色的奇怪迪斯科光芒,消失在了空中。
一片死寂里,所有人面面相觑。
“就这?”
槐诗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谨慎小心地打开了手中的的贺卡,恩,粉红色、装帧精美,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一行烫金大字:友谊地久天长。
地久天长个屁咧!
你们绿日都是神经病吧!
跑来搞自杀袭击就是为了给我开个单人演唱会吗?
图什么啊!
槐诗发自内心地陷入了疑惑,而且,好像哪里不太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直到在漫长的寂静中,麻雀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兄歹,关于你的’好朋友’风评所留下的麻烦……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
槐诗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把自己围起来的面具干员们,表情人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如果我说我没有我不是的话,你会相信吗?”
“行吧。”
麻雀端详着他的面孔,神情古怪,语气变得玩味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当场逮捕就对了……是吧?”
一双手铐落在槐诗的手腕上,他戏虐地吹了声口哨:
“跟我们走一趟吧。”
黑色头套蒙在了他的脸上。
一桩闹剧,就此告一段落。
才怪。
据说后续闹出了好大一场乱子来,短短几天之内,有一帮带着麻将面具的家伙在内部横冲直撞的肃反,抓到了好几个内奸。
甭管是不是内奸,反正被带走了之后就没回来的。
不少干员都先后接到了动向古怪的调令,而中层的频繁变动则暗示着高层一片死水的表面之下已经白热化的斗争……
但这和槐诗这一条咸鱼而言有什么关系呢?
他第一时间就被丢进支部的拘留室里去了。
由艾晴亲手签发的拘捕书。
明面上是调查他被绑架之后的经历,实际上里面有床有网还有游戏机,偶尔老肖他们还来请吃饭,大家热热闹闹地去食堂搓一顿,然后吃完槐诗再一个人慢悠悠地溜达回去。
简直赛过度假。
说实话,艾晴对槐诗已经没有其他的期待了。
像这种命硬如野狗、滑溜不沾手的家伙,就算支部爆炸了他恐怕都不会掉一根毛,她对自己唯一手下的要求如今就只剩下了一点——别搞事。
这种关键的时刻,只要别搞事儿,你搞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