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神力丹有卖给段勋和游有方吗?”他继续盘问道。
为首的寨众掏出账簿,翻找一通后摇了摇头:“回禀大人,没有。”
这倒是怪了,台上两人并没有购买这种丹药,也就并非司徒深的观察对象,那他跑来观赛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击杀司徒深是段勋有意为之,那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将之伪装成意外又是为何?
权世昌原本不大了解江湖之事,此次武林大会诸多具体事宜他也多叫手下代办,自己只是定一个大致的方向。
可现在看来,自己有些小瞧了这些武夫——他们似乎在做某件见不得光的事情。
“把大会全程的赛果拿来,再将各选手的来历全部标注清楚。”权世昌神情严肃地吩咐手下道。
片刻之后,一份注明所有选手详细信息的大赛晋级表出现了权世昌手中。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问题所在,他责问属下道:“怎么除了段勋,鸢国的武者都在前两轮被淘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向我汇报?”
那属下道:“鸢国是弱国,这种结果不是很正常吗?”
权世昌瞪了手下一眼:“弱国?你见过哪个弱国能抵挡我大军这么久?你见过哪个弱国之人能在擂台上战到最后一刻?”
他举办大会的初衷的确是为炫耀午国的强大,以影响对方的士气。
可正因如此,才说明内心深处权世昌从未藐视过这乱世中的任何对手。
那手下又道:“我听说这些鸢国武者进城后多出入酒肆、赌坊和妓院。不好好准备比赛,反倒贪图享乐,早早出局也是理所应当吧。”
权世昌骂道:“我告诉你什么叫贪图享乐!好好准备大会,取得个好成绩,然后接受朝廷的招揽,后半生坐拥荣华富贵,这才叫贪图享乐!”
他知道事情闹大了,此事绝不是一个南疆寨主的死亡和圣物丢失这么简单,这些鸢国人肯定在谋划着惊天动地之事。
如果段勋也参与其中那么他杀死司徒深并伪装成意外,肯定是因为对方知道了什么!
权世昌对着一众紫扉寨寨众问道:“你们寨主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是去过什么地方?”
众人思索片刻,还是那掏出账簿的为首之人道:“寨主前段时间似乎一到晚上就往城外跑。”
权世昌语速飞快地部署道:“立即盘问各门轮值守卫,务必查明那些鸢国武者的出城时间。”
“联系城北各处驿站,询问这批人是否有路经投宿?”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手下不解道。
“别废话,出大事了!赶紧给我查。这群鸢国人,居然能把我当傻子骗!”
同时权世昌心中暗下决心,以后若是再准备这种武林大会,无论如何也得缩小规模,否则太容易让居心叵测之辈混入其中。
不止如此,最好只让心思单纯的年轻人参加,这些阅历丰富的中老年人心眼儿太多……
……
半日后,沱阳城郊西南。
“少掌门,节哀顺变。”高然拍了拍段厦的肩膀安慰道:“段掌门为国捐躯,居功至伟。待得此间事了,我必上表父皇,赐予他应有的哀荣。”
早些时候,城里传来消息。说今日决赛擂台之上,段勋力战不敌,死在了游有方刀下。
但他毕竟一路打到了决赛,吸引了城内几乎所有人的关注,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段厦擦干眼泪:“谢殿下。”
他想不通,以父亲的武功为何会输给老迈的游有方?
他更想不通,明明是切磋的擂台,为何会见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