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他是沈家最年轻的少东家,出生含着金汤匙,前呼后拥的长大。
其实并没有。
只有经历过痛楚的人,往往才能在失意的时候与人共情。
沈文翰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薄雾被两人逐破边角,丝丝缕缕地开始消散。
丛林山间,风声树响,气温依旧不高,能见度也很低。
沈文翰继续刚才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点点滴滴补充完整,“我都能熬过来,你也一样可以。”
第一束阳光落在寺庙门外,他们已经踏过门槛。
幽幽檀香顺着洒扫僧人的脚步一齐走来。
沈文翰报了师傅的法号,却被告知老和尚已经圆寂。
人不在,摇签堂依旧保留着他的传统,只是需要自己亲自行动。
沈文翰始终没放开她的手,两人站在大殿中央,看着竹色的签筒上木片被岁月带过的痕迹,时光重叠,覆盖进彼此的记忆里。
沈文翰侧头微笑,“试一试?”
宋时微轻嗯一声。
签筒被捧在二人手中,蒲黄的软垫上,两人并肩跪在佛祖金身之下。
数以百计的木条发出哐哐脆响,终于,有一根落地。
宋时微俯身捡起,对着前方明亮的烛台,亮起了新一轮开始的期盼。
“所有过往,皆为序章,所有将来,皆是可盼。”
寥寥十六个字后,上上签的印刻已经磨的有些花了。
谁都没去翻查签筒里是否都有哪些签。
他们此刻出现在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宋时微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晶亮的双眸对上他后,相视一笑。
当天。
沈文翰开通了认证微博。
第一条博文下出现两张青山远景。
有细心的网友发现,许久不曾更博的宋时微也在退圈后,久违地发了两张照片。
涧水绕竹,花香草柔。
照片的顶部蓦然出现另一个影子,似相依交颈,明明灭灭的拓印在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