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旗官手里的红旗重重落下,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响起,铁丸撕裂空气,咆哮而出,瘆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直欲作呕,劈头盖脸的向攻山的清军砸去。
谁占领了长岭山,谁就占领了战略高地,可以凭高据险攻击,立于不败之地。
清军要是占领了长岭山,就能把明军堵回长岭山以东,截断明军后路,让其不战自溃。
火炮声此起彼伏,排铳连绵不断,一批批的清军被打倒,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
震天雷的爆炸声不断响起,铁球、铁丸的破呼啸声不绝,疯狂向上的清军不停栽倒,不停向上。
几颗铁球呼啸而至,正砸在一个清军将领的面部和战马身上。马匹悲鸣,血肉横飞,轰然倒地。清军将领脑浆迸裂,鲜血喷射,被打的飞了出去,一动不动。
“将军!”
清军大惊失色,狂奔上前,不顾死伤,终于抢回了清军将领血肉模糊的尸体。
被击毙的清军将领,是满洲都察院右参政祖可法,大明锦州守将祖大寿的养子。
血战之下,不分彼此,也不知道明军击毙了祖可法,锦州城的祖大寿,又作何感想?
枪炮齐鸣,嚎叫声撕心裂肺,尸体和伤者血肉模糊、一片一片,每一轮的炮击,火铳齐射,夹杂着震天雷的巨大杀伤,在制造伤亡的同时,也在考验着双方将士的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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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雷不断在清军人群中炸响,肆意飞舞的铁片,死神一般收割着攻山清军的性命,混在其中的满洲重甲兵,更是明军攻击的重点。
清军火铳齐发,羽箭如蝗,射倒了不少明军。他们火绳枪一起开火,弹丸打在土袋上,“泼泼”作响,尘土飞扬。明军火铳兵和弓箭手稍不留意,就被击中头部,或死或伤。
战壕中,看着不停倒下的将士,刘朝晖心头压抑,面色阴沉。
“大人,兄弟们,已经伤亡过半了!”
看到王泰过来,刘朝晖站起来行礼,脸色难看,嘴唇哆嗦。
要不是宣府军及时增援,恐怕南阳卫死伤的更多。
“兄弟们都是好样的,他们死得其所,是真正的军人,也是真正的英雄!”
王泰微微点了点头,叹息一声。
他指着正在奋勇作战的宣府军等各部,面色凝重。
“你看各镇边军,都是战士,若是指挥得当,何惧区区建奴?我河南军奋勇当先,恰好激励了各镇官军。”
王泰正要继续,看到山下高帽宽袖、正在推着火炮的藩军,不由得一愣。
“这是……”
“大人,这是朝鲜藩军,看样子都是炮军!”
宣府军中有将士大声喊了起来。
“韩国……棒子!”
王泰不由得一阵错愕,随即怒火中烧。
这些个墙头草,万历年间,大明救援朝鲜,驱除日寇,助其复国。时过境迁,这些家伙奴颜婢膝,却跟随清军,一起来侵略他的宗主国,真是可笑可悲。
“西蒙,看见了没有,那些个戴高帽子的狗奴才,把他们,全给我端了!”
西蒙大声称是,领令而去。
…………
“柳琳,攻山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长岭山下,固山贝子尼堪,对一旁前来协战的朝鲜平安兵使柳琳,冷冰冰下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