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昭阳是这般反应,她才十四岁,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身为公主,她又怎能天真无知?在皇室里的孩子,哪个没有八百个心眼?
若不这般,哪能活到今日?
她如今已经失去了母妃,失去了兄长,如今只有司徒渊,她又怎么能撇下司徒渊不管。
明知皇城水深火热,她岂能独善其身?既然没能力救自己的兄长于水深火热之中,那就陪兄长一起沉沦。
看着昭阳那瘦弱的身影,司徒渊轻叹,他不能让昭阳留在这陪他冒险。
昭阳走远了,他扶着墙,额头冒冷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黏糊糊的。
“来人,抬本王进去。”司徒渊深呼吸,忍着痛唤人来帮助他。
…
揽月阁里,苏清晚正趴在床上吃早膳,司徒渊被抬进来了。
“如意走了吗?”
晨起,司徒渊窸窸窣窣起床,更衣出门,苏清晚都一清二楚。她知道司徒渊去送如意,她故意不起。
她不想去送如意,她讨厌离别,所以假装还在熟睡。
“是,走了。”
如意送走了,司徒渊可以微微喘口气。早走一天,就安全多一天。
“可要传孙医士过来瞧瞧?我让秋冬去。”
司徒渊额头冒的汗月越来越多,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已让小厮去传了,估摸着孙医士片刻便到。”
司徒渊话音刚落,刘全就带着孙医士进来了。
孙医士和刘全正要行礼,就被苏清晚阻止了,“行了,别行那些虚礼,赶紧起来看看王爷的伤。”
少行一次那些虚礼又不会少一块肉,但晚一点替司徒渊处理伤口,他就多受些痛。
刘全赶忙拉起孙医士,替他提着药箱快步走到司徒渊身边。
“烦请刘总管替王爷脱了外衫。”
孙医士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请刘全帮忙。
刘全虽然着急,但手没有抖,还是尽可能轻地替司徒渊脱衫,生怕弄痛他那金贵的主子。
脱了司徒渊那玄色的外衫才发现,他的中衣已经粘上了血迹。
鲜红的血显得特别刺眼,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叹息,司徒渊的伤口撕裂了,这得多痛啊?可他并没有大吵大闹,反而还安慰众人,“别担心,本王命大,死不了!孙医士,别杵在那了,赶紧动手医治。”
粘糊糊的,一定都不好受,司徒渊讨厌这种感觉。
当孙医士用剪刀剪开司徒渊的衣物时,后背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全裂开了。触目惊心,让人害怕。
可苏清晚就在他的身旁趴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孙医士替他医治。
苏清晚早就看过多次孙医士替司徒渊医治后背,从最初的害怕,不敢直视,到现在,她可以一言不发地看着孙医士处理伤口。
大概是看多了这些触目惊心的画面,现在都麻木。
“王爷可要好好休养几日,不然再次撕裂了又得受罪。”
孙医士看着都觉得痛,忍不住多嘴嘱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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