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赤将说话间,那间房屋的门应声而开,一个青年从中走了出来。
只见这青年长眉如剑,星眸如玉,俊鼻高挺,唇若涂朱,虽然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袍,但却长身鹤立,姿态优雅,流露出一股潇洒的风度,当真是一位翩翩美公子。
一见到这个男子,赤将的眼睛骤然睁大,一股发自神魂深处的恨意油然而生,咬牙恨声道:“你总算出来了!雏菊!”
名曰雏菊的青年见状无奈一笑,随后身影一动,飘然向前飞去,速度似慢实快,眨眼间便来到了赤将面前三丈处。
赤将手下的士卒和修者立刻上前,将雏菊重重包围起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雏菊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举动,目光温柔如水的望着赤将,柔声道:“将儿,你我之间的恩怨还请不要牵连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放了他们可好?”
赤将的嘴角剧烈抽搐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道:“你这贱人还有脸这么称呼我!?放了他们?好啊!”
“唰唰唰!”
吼声未落,赤将手中的长剑骤然挥舞起来,放射出无数道剑气冲入那些村民之中。
瞬间,惨呼哀嚎四起,鲜血残肢齐飞,数十位村民在赤将的剑气杀戮之下尽数支离破碎,分尸而亡。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雏菊也是措手不及。怔怔的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面,雏菊不可置信的望向赤将,喃喃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冷酷残忍?”
“哈哈哈!”看着雏菊脸上的神情,赤将畅快的大笑起来,随之猛然怒喝道:“我冷酷?我残忍?比起你当初对我所做出的事情,这连万分之一都算不上!”
雏菊脸上顿时露出愧疚之色:“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是为了师傅,我不得不那么做。如今师父已不在世,你对我无论是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
“什么!?大伯死了!?”
赤将闻言一惊,神色阴沉下来,脑海中急速思索着雏菊这话是真是假,口中冷喝道:“你把话说清楚!大伯是怎么死的?”
雏菊苦涩的笑了起来:“当年我哄骗了你,拿了你的令牌,将师傅救出去之后,因为缺少药物,逃到这里时,师傅便再也撑不住,伤重而亡。”
“我一时间万念俱灰,茫然无措,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赤将冷冷问道:“那《赤魂天心诀》的下半卷呢!?”
雏菊的神情一下落寞了下来,怅然道:“做为师傅唯一的弟子,师傅自然是传给我了。唉”
雏菊又是一声低叹:“为了一部功法和宗主之位,兄弟反目,至亲相杀,这么多人打生打死,因此丧命,值得吗?”
“将儿,你此来便是来拿这部功法的下半卷吧?我这便给你。反正如今师傅已死,我留着它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着,雏菊从袖子掏出一个红布包裹的卷轴丢给了赤将。
赤将下意识的接住了那卷轴,表情无比的意外。然后抽出卷轴一看,粗略的扫了一眼其中内容,和自己已知的信息一对照,发现这功法居然是真的!
赤将一下愣在了那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竟然就这么到手了。
雏菊的神情又恢复了淡然,似乎已经是认命了,平静道:“事到如今,我已经做好了赴死之心。但在最后,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明儿怎么样了?”
一听到雏菊这句话,赤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将卷轴收入怀中贴身藏好。随之情绪剧烈波动起来,目光变得极度怨恨,有些癫狂的大吼起来:“你还敢提明儿!?你凭什么提明儿!?”
见赤将如此激烈的反应,雏菊不由得微微皱眉,轻声道:“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但身为孩子的父亲,应该能询问一下孩子的事情吧?”
“哈哈哈!父亲?”赤将仰天大笑起来,眼角流下一串眼泪,随之死死盯着雏菊恨声道:“你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一个父亲!?当年你不顾我有孕在身,哄骗我时,又何曾想过自己是一个父亲!?”
雏菊无力的点下头,悲痛道:“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赤将表情怨毒的冷笑道:“不过也好,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唰!”
赤将猛然解开自己腰间的衣甲,露出自己的平坦光滑小腹,只见上面有一道足有半尺长的狰狞伤口。
雏菊无比意外望着赤将腹上的伤口,愕然道:“这是”
赤将狂笑道:“因为你的背叛,我的孩子也成孽子,我亲手将明儿在胎内杀了!”
“之后我更是练了宗门内的禁法,将自己变得不男不女!又接连挑战其他宗门的天才来磨炼自己!”
“而我所做一切,便是为了杀掉你!为明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