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忌盘腿坐在小洞前,一个人碎碎念,拿着小棍,把一盒饺子推进去。
“云卿尘,饭点了,你在里面吗?今天是除夕,你要不要和我说说话?这饺子是我包的,有点丑,但味道很不错。”
“我用内力与你说,你只要不是聋子都应当能听见。这一个月,你为何都不理我?”
“你让我失忆就失忆,倒也让我忘得彻底些,忘记感情记着你的事,你怎么都像个诡计多端的老男人,是不是想着有朝一日出来要同我会和好?”
云卿尘靠坐在石壁上,抱着膝,右手不太有力气的揭开食盒,几个胖滚滚的饺子一一破皮,卖相很差。
他拿不动筷子,也吃不下饭,可黑暗中,他眉眼却格外温柔,听声音就知道,他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素馅的。
还是他喜欢的味道。
小少年的心和从前一样纯粹。
“云卿尘,你能听见的吧?”
云卿尘抿唇轻笑,点点头。
“真是不明白你,老男人心思都这么多的吗?把自己搞进去,很有意思?”
斐忌每回来都会吐槽,“我在命人挖洞,老皇帝死前,应该能进去。”
斐忌撑着脸颊,小棍摇啊摇,晃啊晃,试图尾巴尖上能碰着什么,“喂,和我说句话能死?我对你又没感觉,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连着一个月天天自言自语,斐忌都感觉自己有病,但还有更有病的,拿着内力控制了小棍转动。
突然,一顿。
斐忌一愣,“你在!”
再触碰原来的位置,哪里有什么。
哪怕绕着一大圈,仍是什么都没有。
“云卿尘,你够种。”斐忌脸黑了,“你最好指望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撂下狠话,斐忌很快离开。
云卿尘躲在远处,怀里抱着食盒,静静望着,随即叹了口气。
明明用尽了办法,对斐忌好似用处都不大,如今竟只是忘记了感情。
难道正如斐忌所说,他在给自己留有余地,侥幸以为还能再得到他。
察觉到动静,云卿尘把食盒藏了起来。
“卿尘。”
相处三月下来,韩迟已经换了称谓。
他手里端着饺子过来。
见他缩在角落,瞳孔里划过心疼,“为何不去房间休息?这是虽能通风,但也会有虫蚁。”
韩迟说着,不由分手就抱他起来,朝着一旁堪比牢中牢的房间。
云卿尘这段时间虽在一直取血,但韩迟私下做了手脚,一点点在减少取血量,他服用很多名贵药材,身体在慢慢转好。
云卿尘主动伸出胳膊让他取血。
韩迟夹起一个饺子喂到他嘴边,“今日除夕,新年日,我不取血。”
“陛下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