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下,女子的脖子从长剑上划过,即使卫钦及时挥开了剑也来不及了。
血从女子的脖子喷涌而出,撒在卫钦的轻甲上,红得刺眼。
“好你个卫钦!你做贼心虚啊,本世子不过说你卫家和钱家有问题,你就直接杀人灭口!”
封子辉指着卫钦,喊得无比响,就怕周围的人听不到。
卫钦想要辩解,可看躺在地上的女子脖子不断涌出血来,只得扔下佩剑,扯下衣袖,伸手想要去为她按压伤口。
“别!否则她死得更快!”一声脆亮的女声响起。
卫钦抬头望去,只见破败的酒楼内站着一个轻纱蒙面的女子,身边站了三个高矮不一的丫鬟,其中两个一看就是武艺不浅的。
“煜亲王妃!你怎么在这?”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是唐映莞,封子辉顿觉头大。
怎么偏偏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若是让她把人给救活了,那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怎么不能在这,这是我家的铺子,我来看看不行吗?难道还要侄儿你允许?”
唐映莞将侄儿两个字说得格外的清楚,居高临下的眼神里皆是狂妄。
封子辉后槽牙都一下咬紧了。
封衍叫他侄儿也就罢了,唐映莞算什么东西,胖贱婢一个,当初在宫中说他肾虚,导致他现在都还被京中那些纨绔取笑,上次除夕宫宴更是被阴险的封衍踩住了命门,逼得他不得不担罪。
一切都是因为唐映莞这个贱人,如今还想坏他的事!
而卫钦看着唐映莞,还没回过神来。
他记忆中的唐映莞可没这么瘦,眼睛也没这么大,但这声音以及嚣张跋扈的确还是记忆中的样。
“那倒不用,煜亲王妃爱在哪在哪,只是我劝你莫多管闲事,给皇叔找麻烦。”
“此事不劳侄儿你挂心,我家王爷从不怕我找麻烦。”唐映莞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唇,对身边的如影吩咐道:“把那女子带进来。”
如影得令迈步出门,封子辉立即喊道:“你凭什么带走本世子的人?她是恭亲王府买来的罪婢,生死都由恭亲王府做主,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带走!”
“凭我医者仁心啊,医者不分阶级,这人还有救,我当然要救,等救活了人,自然还给你,你急什么,还是说,你就想她死了好把这条命算在卫家头上?”
封子辉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却不能这么说。
这个时候,他说不救,那就是他恭亲王府放弃了,也怪不到卫钦头上。
眼见着如影已经走到女子身边了,封子辉着急之下,忽然看到隔壁的药房,想起了什么得意道:
“本世子自然也是想救的,只是不能让皇婶你犯罪啊,在外行医,要么在医馆坐馆,要么得有医门给的行医牌,皇婶一无医馆,二无行医牌,贸然行医可是要按无牌行医罪罚三月劳役的。”
原以为如此唐映莞就无计可施了,谁料,唐映莞反倒笑了起来。
笑得封子辉心慌。
“亏得好侄儿你提醒我了,我差点忘了。”
没等封子辉听懂她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只见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尖石头,走到门外,在柱子上行云流水的写下四个大字——神州医院。
“莲心,立即去趟京兆府,说本王妃的医院开业了,让他们拿文书来,省得有人说本王妃无牌行医。”